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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先生到底去了哪裡呢?”
蕭慎思握著她手,只覺入手細滑,嬌嫩柔潤,心神飄蕩,待聽得她提起陸先生,聯想起恩師所查之事,心中一驚,半天都無法言語。
清洛見他許久不再說話,抬起頭來,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蕭慎思額頭汗珠滲出,猛然大叫:“三妹,我知道陸先生那首詩是什麼意思了!”
清洛心中一驚,忙問:“大哥,什麼意思?”
蕭慎思心頭狂跳,顫聲說道:“三妹,你是六月十四日的生日,當今聖上也是十四日的生日。”
清洛聽言不由將陸先生之詩迅速輕唸了一遍:
“洛水河畔一相逢,此身便於鋒刃休。
顰生雙眉輕憐意,更嘆痴兒啼別情!
清風明月出天山,琴靈音高弦已斷。
承平龍騰干戈事,城南丹鳳映流黃。”
猛然間,她腦內靈光一閃,驚叫:“大哥,我明白了!”兩人面面相覷,心同時往下沉去,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得片刻,蕭慎思強自鎮定下來,緩緩分析道:“三妹,只怕我們猜想的真的是事實,你看,陸先生這首詩每四句的第一、二、三、四字聯讀,合起來便是‘洛身雙兒,清靈龍鳳’八字,加上你母親臨死前未說完的那句話,你還有一個——,只怕是想說你還有一個孿生兄長或弟弟,而這人便是以靈為號,先帝只有一個兒子,他便是當今聖上靈帝。”
清洛也慢慢沉靜下來,接道:“大哥說得有理,陸先生曾經說過,當今聖上名諱上宗下珏,現在想來,那日將二哥引開的表弟小玉便是他了,二哥是以他名字中‘珏’的一半來稱呼的,想不到,他竟是我的孿生兄弟!看來,定是那林太后奪走了他冒充是自己所生。”
蕭慎思點頭道:“這也正說明了林太后為什麼一定要置你養父母於死地,怕的就是他們將真相說出,這樣看來,關於洛妃那‘慶氏血魔’之說也定是她和林維嶽捏造出來的。”
“洛妃是‘慶氏血魔’?”清洛忙問道。
蕭慎思將孟鳴風所查之事一一向清洛講述。他見清洛面色複雜,忙安慰道:“三妹,你不要相信,你生母必定不是慶氏中人,這背後必定是林太后在搗鬼!你想想,如果洛妃真是慶氏後人,先帝與她同床共枕,怎麼可能沒發現她胸口上有火焰圖形呢?只是,現在有一個難解之處就在於,為什麼先帝后來又會認定洛妃是慶氏血魔呢?”
清洛怔得片刻,緩緩搖頭:“不,大哥,我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母究竟是不是慶氏血魔,那日聽你講慶氏史聞,後來一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僅憑一個傳言一個圖形就將一族人屠殺殆盡,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族與族之間要這麼冷酷無情呢?人哪有天生就是血魔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環境的逼迫哪能成魔啊!這世上沒有血魔的,只有心魔,只有人心中的那個魔鬼,因為爭權奪利,因為爾虞我詐,而驅使人做出種種惡事來。”
蕭慎思不意她想得如此豁達深遠,一時聽得呆了。
清洛續道:“先不論我胸口並沒有火焰圖形,縱使我生母真是慶氏後人,那又如何!她總是我的生母,是十月懷胎將我生下來的母親,我身上也流著她的血。我只是時時在想,她究竟還活不活在這世上,她有沒有逃離當年那場大火,如果還活著,她又去了哪裡?”
停得片刻,她望向蕭慎思堅定地說道:“大哥,自爹孃慘死眼前,我一直頭腦一片迷濛,竟似變得十分軟弱和愚笨,但今夜得大哥一言點破真相,令我清醒過來。我想,不管怎樣,不管前面有何困難,不管那林太后如何一手遮天,我都要竭盡全力令真相大白於天下,替我生母和爹孃報這份血海深仇的!”
蕭慎思凝望著清洛如星河般璀璨的眼眸,望著那眼眸中透出的堅忍,想起她這大半年來所經歷的離亂之苦,戰爭之危,牢籠之痛,喪親之恨,身世之迷,心中激動,輕輕的伸出手來,將清洛柔柔地抱住,喃喃道:“三妹,你真的長大了!”
清洛將頭偎在他寬闊厚實的胸前,感覺如此溫暖,如此安祥,低聲道:“大哥,我再不長大,怎能救回小康,怎能報這血海深仇,怎能認回我的親兄弟啊!”
蕭慎思嘆道:“三妹,你要記住,不管怎樣,大哥都會在你身邊的。以後你再也不能象上次那樣做傻事,丟下大哥不管了。”
“是,大哥,清洛記住了,再也不會那樣了!”
“你要記住,以後任何事我們一起去面對,一起去解決!”
“是,大哥,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