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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愈發空洞孤寂,深切感受到他心中的悲涼,此時見他徘徊傷感,不由柔聲喚道:“郡王!”
清南君從未聽過她如此溫柔呼喚自己,心頭一顫,轉過頭來輕笑道:“怎麼了?”
清洛喚他一聲,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見清南君一直含笑凝望自己,忽然憶起一闕詞,便輕聲頌了出來:“日如霹靂月如弦,夢裡山河二十年,流水豈無言。繁花落盡蕭瑟日,莫嘆人生無永年,且待青山前!”
“繁花落盡蕭瑟日,莫嘆人生無永年,且待青山前!”清南君喃喃唸了一遍,抬頭望著清洛眼中憐惜勉勵之意,心頭糾結的痛楚終慢慢平息下去。這一瞬間他明白,這一策馬入王都,自己將不再是那個孤獨復仇的龍祈墨,這一接印入王宮,自己將成為這片國土至高無上的主宰,是啊,青山流水,光陰荏冉,過去再痛苦,現在總是要邁出這一步的。
他向清洛微微一笑,清喝一聲,四蹄如飛,將士相擁,在震天的歡呼聲中奔入王都。
南疆軍入城極為順利,卻在進入王宮時遇到了小小的抵抗,青王王后率領本族子弟負隅頑抗,只是勢單力孤,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南疆軍盡數殲滅,奪過了王宮的控制權。
清南君心中掛念一人,入宮後迅速派人徹搜整個王宮,半個時辰後,當他正與部下在大殿商議如何平定王都局勢、回援‘鬼哭峽’時,便有手下來報,在王宮西北角紫音宮的一間密室內找到一名奇特的被囚女子。
他“騰”地一聲從王座中躍起,奔出大殿,眾手下忙即跟上,見清洛牽著小魚兒立於殿前,他停住腳步,想了想道:“小丫頭,你跟我來,其餘人不用跟著!”
紫音宮位於王宮的西北角,清南君腳步匆匆,帶著清洛和小魚兒行至宮門前,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清洛見他欣然中帶有一絲恐懼,問道:“郡王,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清南君輕聲嘆道:“我有種感覺,好象有一個可怕的事實在裡面等著我似的,我竟有些怕去面對。”
“但遲早也要去面對的,不是嗎?”清洛勸道:“從今以後,這青國萬事都由你來決斷,萬民的生死福禍也都握於你的手中,你不能如此情怯的。”
清南君猶豫片刻,終抬腳邁入了紫音宮。院內正有數十名南疆將士守於西首一間房前,見他進院便齊齊跪了下來。清南君揚手叫他們退出院外,緩緩推開房門,屋內頓時湧出一股黴爛潮腐之氣,這股黑屋的味道他刻骨銘心,永世難忘,心頭一酸,就要落下淚來,黑暗處忽傳來一個女子顫抖的聲音:“是小墨嗎?你真的是小墨嗎?”
清洛牽著小魚兒立於廊下,聽到屋內傳來清南君和一女子放聲痛哭的聲音,知這女子定是他曾提起過的姑姑,心中惻然,這一刻,她對清南君曾有的不滿和怨恨消失不見,眼眶也慢慢有些溼潤。
當屋內兩人哭聲漸止,清洛隱約聽得清南君泣道:“姑姑,這麼些年您去了哪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那女子低低地嘆了口氣,其後兩人的聲音便低不可聞,再過得片刻,那女子驚呼了一聲“蕭慎思!”
清洛聽她竟撥出大哥名字,心一跳,忙趨到門前細聽,兩人聲音卻再度變得極輕,清洛運足內力也無法聽清。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猛然傳來清南君一聲痛苦的嚎叫,木門“吱呀”開啟,他滿頭大汗,面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直衝至院中相思樹下,背倚樹幹,慢慢坐落於地,不停搖頭泣道:“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
清洛自識得清南君以來,見過他妖邪、凌厲、放蕩、狠辣、不羈的種種情狀,卻從未見到他如此失態如此悲苦,心中訝異:他姑姑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令他如此難以接受?
那女子在屋內低低地嘆了口氣,便再無聲息。清南君泣得片刻,猛然站起身來,撥出腰間佩劍,瘋狂砍向相思樹幹,樹皮橫飛,樹屑四濺,一道道劍痕便如他身上的那一道道傷疤,痛徹心扉。慢慢地他全身無力,跪於樹前,痛苦喘息。
清洛見他喘息模樣,忽然憶起在燕國漱華宮內,二哥發病那日,被燕皇逼住的二哥也是如此情狀,這一刻,她彷彿看到林歸遠正喘息著立於相思樹下,彷彿看到他雖被燕皇緊逼卻仍勉力將自己護於身後,心內絞痛,終忍不住慢慢走到樹下,蹲下身來,將喘息不已的清南君輕輕摟入自己懷中。
清南君心中悲憤難言,痛至極點,彷彿從高崖墜下,風聲嘯嘯,身軀亂舞,卻抓不到一絲生的希望。眼見就要墜入無底深淵,忽覺被一雙柔軟的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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