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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音定了定神,不敢面視蕭慎思,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潛到光王府內,光王府外圍警衛甚是鬆散,我們便放鬆了警惕,有俠便道要去關押光王的偏院內看一看,還說要是能順便把光王給劫出來就更加妙了,誰知我二人一進那個偏院就給人發現了,一番激戰,對方有數十人,我和有俠不是對手,邊戰邊退,後來實在頂不住了,有俠他,他便叫我先撤,我不肯,他便將我推上牆頭,自己又回身去攔那些侍衛。我,我從牆頭跳下的一刻,親眼見到他被,他被幾個人的刀劍砍在身上,還見到他的一條胳臂被砍斷……”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蕭慎思身形晃了一晃,虎目便似要滴出血來一般,有德有正有竹和有俠向來親厚,更是抑制不住,哭出聲來。
清洛的心就象沉到無底的深淵,悠悠盪盪。有俠的音容笑貌浮上腦海,更讓她心頭劇痛。這一路走來,她已和血衣衛的弟兄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有俠更是和她言笑不禁,極為投契。此刻聽聞噩耗,又看著蕭慎思幾人的痛苦神情,她不禁茫茫然站起身來,向地下室走去。
走到地下室,清洛撲到有俠前幾晚安睡的榻前,低聲泣道:“有俠,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林歸遠見她失魂落魄地,便也跟了下來,正好聽到她這句話,忙俯下身勸道:“三弟,這怎是你的錯?快別這樣想了。”
清洛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讓林歸遠看得心疼不已,伸出手來用衣袖替她擦拭,清洛呆了一陣,猛地抓住他的衣袖,直直的望著他道:“二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三七、朔風飛雪送君去
兩人從地下室中走上來,堪堪走到梯口,清洛嘟著嘴,拉拉林歸遠的衣袖,哀聲道:“二哥,好二哥,求求你了。”
林歸遠強迫自己不轉頭去看她面上哀求的表情,硬起心腸道:“三弟,不行,這事我可不能答應。”說話間已走到上層密室,只見蕭慎思呆坐在桌前,雙目早已通紅,面上神情沉痛無比。有竹等人也都呆若木雞,悲傷難言。
林歸遠想了一下,返身走向地下室,不一會兒抱了一罈酒上來,一掌拍開封泥,清洛見狀取過幾個碗來,林歸遠倒上酒,遞過一碗到蕭慎思的面前:“大哥,雖說悲痛時飲酒更傷身體,但當此時,徒然悲傷是沒有用的,我們便敬有俠在天之靈一杯烈酒,願他能再世為人,再為大哥的好兄弟!”
有竹衝了過來,端起一碗酒道:“對,林公子說得對,有俠要知道我們這麼悲傷,他也會走得不安心的。有俠,來世咱們再做兄弟!”說著將手一傾,一碗酒盡數灑於地上。有德有正有殤也走了過來,默然將酒灑於地上,有音默默唸道:“有俠,你一路走好,我們會替你報仇的。”有殤終忍不住,再度哭出聲來。
蕭慎思接過林歸遠手中的碗,緩緩地將酒灑在地上,又抓起酒罈倒上一碗,雙眼一閉,仰頭喝了下去。清洛見他喝得甚急,不由有些擔心。
蕭慎思喝完這一碗酒,目中熱淚滾滾而下,哽咽說道:“大家都休息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清洛欲待再勸,林歸遠將她的手一拉,使了個眼色,無奈中幾人下到地下室來。
清洛終是不放心一人留在上面的大哥,過得一會,便又輕手輕腳的走了上去,林歸遠嘆了口氣,也跟了上來。
只見蕭慎思伏於桌上,將臉埋於雙手之中,未聞得哭泣之聲,但可隱見雙肩在微微顫慄。清洛心頭難過,走了過去,低聲勸道:“大哥,你不要太傷心了,有俠知道了走得也不安心的。”林歸遠也勸道:“大哥,你就當有俠是在戰場上奮勇捐軀了,英名永存,到時再替他旌表立碑,妥善安置他的家人。”
蕭慎思聽得兩人相勸,平復一下心情,抬起頭來,緩緩道:“不,二弟你有所不知,血衣衛中以‘有’字命名的兄弟都是孤兒,都是恩師收養過來從小便護衛於我的,他們個個為了我可以性命都不要,可這些年來,我卻不能保得他們的周全,有的在戰場上犧牲,有的為了保護我而送命,現在能活下來的只有半數,眼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個個離去,叫我如何能不傷心!”
林李二人與他結義這麼久,卻是第一次知道他和血衣衛們的真實關係,一時也無語相勸。清洛更忍不住向林歸遠瞪了一下,林歸遠知道她的意思,卻苦然一笑,未置可否。
清洛再瞪了他一眼,他只得輕咳一聲,向蕭慎思道:“大哥,我看你還是帶著血衣衛的弟兄們先回去吧,反正齊顯恕已捉到,燕朝也被我們攪亂,以大局為重,你們還是先回天朝為好。”蕭慎思搖了搖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