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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廂房內的兩位兄弟,到得房中,只見林歸遠仍在苦思冥想,臉上盡是苦惱之色,而李清洛則坐在李正益床邊默默掉淚。
接下來的兩日,情況沒有什麼變化,燕軍仍然在邊境按兵不動,與蕭軍靜靜的對峙著,林歸遠既要診治戰場上受傷的蕭軍將士,又要苦思如何治療李正益,心力交瘁下,整個人變得消瘦憔悴,而李清洛則默默的守在父親的床邊,寡言少語。蕭慎思每次去看,都無言以對。
這時,不死不活已隨後方大軍抵達開州,並帶來了李清洛託給他們照看的雪兒,李清洛見到雪兒,滿腔愁思才略有開解。
這日,李清洛見爹爹身上外衣破舊,便幫他換將下來,正要拿去濯洗。蕭慎思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二弟,三弟,快隨我來。”
李清洛和林歸遠不知就裡,跟了出府,早有衛士牽了三匹馬過來,蕭慎思縱身上馬,向李清洛說道:“三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剛有後方士兵來報,說昨夜靖南山上你家突發大火,待士兵們趕上去時火已熄滅,並在屋後發現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女性屍骸。”
李清洛乍聞噩耗,心內大驚:難道,難道是孃親嗎?只是怎麼會起火呢?腳下痠軟無力,怎麼也踏不上馬蹬。
蕭慎思見狀,知她乏力,索性彎腰將清洛提起來,放入自己身前,兩人合乘一騎,一群人向靖南山趕去。
一行人登上軍船,渡過淶水河,匆匆的趕往靖南山腰,清洛心急,使不上力,滿身的輕功一分都使不出來,全賴蕭慎思牽著她的小手一路前行。轉過最後一個彎,滿目瘡痍,清洛家的幾間房屋在大火過後化為灰燼,火場還不時飄出一縷縷輕煙。
李清洛幾乎是在蕭慎思和林歸遠的攙扶下來到屋前,她喃喃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蕭慎思安慰她道:“三弟,你先不要急,你現在定定神,要來確認一下燒死的這人是不是你的孃親。”言語中多有不忍,但也是無可奈何。林歸遠眼中透出憐憫之意。
李清洛閉目片刻,強行提聚體內的真氣,慢慢恢復意志,再睜開眼道:“大哥,我不怕,讓我看吧,那一定不是我孃親。”
蕭慎思將手一揮,幾個士兵抬過一具燒得焦黑的屍體,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由於屍身是在屋後被發現,沒有位於火場中心,故雖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卻並未化為灰燼,只是全身蜷成一團,身體極度變形。
李清洛先前乍聞噩耗之時驚慌失措,這時反倒鎮定下來,連日來她面對的是親人的離亂、殘酷的戰爭,此時面對可能的慘劇,心慢慢的沉靜下來。她走上前去細細的看著那具屍骸,一分一毫都不肯錯過。
蕭慎思心內傷感,林歸遠和一眾士兵靜立一旁,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山峰上只聞呼呼的風聲和間或傳來的鳥叫聲。
良久,李清洛臉上湧現一絲微笑,站起身來,看著蕭慎思,不一會兒撲上前來,歡呼跳躍:“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是我娘,絕對不是我娘。太好了!”
蕭慎思、林歸遠頓時放下心來,看著李清洛歡喜不已的舉動,打心底替這小兄弟感到高興。
待清洛安靜下來,蕭慎思問道:“三弟,你如何得知她不是你孃親?”
清洛得意的答道:“我娘幾年前隨我爹去打獵,遇上老虎,搏鬥中不慎從高處跌落,不但跌斷了左腿骨,而且被很尖利的石頭刺進肩胛骨,休養了半年才好的。我剛才細看這具屍骸,雖燒得扭曲變形,無法辨認本來面目,但露出的左腿骨無斷骨痕跡,肩骨也無傷痕,所以她絕對不是我孃親。”
林歸遠也走上前去,用外衣將手包住,仔細檢視了屍體一番,又從一士兵身上取來長劍,將焦屍屍身解剖,眾人側過頭去,不敢細看。
林歸遠站起身來,將手中外衣和長劍拋去,向二人說道:“大哥,三弟,這個人是被砍死之後再放入火場中的。她身上肋骨處的刀傷極為明顯,且喉嚨直至肺部都沒有菸灰,與一般葬身火海曾張口呼救的罹難者大不一樣。”
“哦?”蕭慎思也走上前去細細察看一番,點頭道:“不錯,這個人是被砍死後才被燒的。士兵也報這火場中有人為的縱火痕跡,且火勢猛然而起,顯是加上了助燃之物。”
三人覺得迷霧重重:是誰放的火呢?為什麼要燒掉清洛家的房子呢?又為何要在火場內放上一具早已死去的女屍呢?如果是清洛的孃親林宛芯或陸先生放的火,他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們放過火去又去了哪裡?如果不是他們所為,那麼又是誰呢?
三人想了良久,都找不到一絲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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