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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戴玄雲眼珠子一翻:“各位還是留著這句話替自己解嘲吧,當然可惜,迷不倒人卻迷倒了一頭畜牲,豈不可惜?要人的命不著但卻賠上自己的命,那就更可惜了!”
那人拾腿離開長凳,望了望老大娘。
老大娘的形態忽然變了,變得如此醒厲兇悍,如此殺氣騰騰,雖則她的外貌還是那麼幹癟,那麼瘦弱,那麼穿著粗俗,就這瞬息間,竟似脫胎換骨,神韻氣勢完全像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如狼似虎般的人!
柳殘陽 》》《瀝血伏龍(臺版)》
第二 章 二渡關山
戴玄雲看著這位斗然間從一個村俚老婦轉換成了一個女夜叉的婆娘,不由暗裡在想——是誰說的來著?相隨心轉,這句話可一點兒也不錯,瞧瞧吧,人還是同樣那個人,又因心橫膽惡,邪念徙起,這面目居然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恁般可憎可怖,如何還有原來形象中的絲毫意味?
那老大娘忽然陰悽悽的笑了,因為牙齒脫落不全,嘴不關風,她這一笑,尚帶著斷續的“噓”“噓”漏空之聲,叫人聽在耳中,越覺怪異:“戴玄雲,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臺階你不下,楞要灰頭土臉翻筋斗,這不是犯賤是什麼?你既然活得不耐煩了,我們送你上道便是,另外也叫你看看,是誰註定了要把性命賠上!”
戴玄雲皮笑肉不動的道:“‘白馬堂’裡好像沒聽過有你這麼一號人物,想是姓仇的打外頭請來的幫手,老虔婆,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不窩在家裡修福積德,卻拋頭露面混跡於江湖,幹那陰著害人的勾當,也不怕短了後福?”
老太婆疏淡的眉毛扯橫,啞著嗓門道:“姓戴的,我老婆子今年六十有五,打十三歲就出來幹這一行,不知活宰了多少王八冤子賊,卻也沒見短了我的後福,至今還活得健朗俐落,能蹦能跳,待到把你做掉,則後福更無窮無盡啊!”
心中一動,戴玄雲若有所思的道:“我想起來了,老幫子,你是‘老超渡’焦鳳!”
這“老超渡”癟著嘴“噓”“噓”直笑;“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不是?想要遮攔都遮攔不住,姓戴的,你既然知道是我焦大娘御駕親臨,還不快快束手就縛?”
戴玄雲搖搖頭,道:“焦鳳,這大的歲數,就不作興往自己的老臉上搽胭脂抹粉啦,你這塊腐朽的招牌連三歲孩童都唬不住,又如何拿來唬我?慢說是你,就算你的親孃祖老子一齊搬了來,亦啃不掉我一根鳥毛,真是自我陶醉,莫過於此!”
焦鳳不禁頓時氣得全身發抖,她嗔目切齒的乾嚎:“殺千刀的戴玄雲,你這不入流的青皮賴漢,居然膽敢當面奚落我?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老婆子要不好生整治你,你這一輩子也不知什麼叫做敬老尊賢!”
戴玄雲笑嘻嘻的道:“憑你這塊行惡敗德墮衰料,越老越是歹毒,越活越是傷天害理,還是少敬少尊的好!”便在這時,一柄雙刃月牙斧驀地對頭而來,寒光閃處,正反映出那運斧的矮壯漢子一雙毒眼!
戴玄雲使用的兵器極其簡單,簡單到近乎粗陋——只是一根顏色深黃,上布灰褐斑點的老藤棍,這根老藤棍長只三尺,粗若銅錢,平時別在腰帶上使外衫罩著不易發覺,便看在人眼裡也只以為是管旱菸袋罷了;現在,老藤棍飛起,竟帶著“削”的一記尖銳破空之聲,雙刃斧隔著他的腦袋尚差寸許,“當”的一響已震開半尺,運斧的矮壯漢子斷叱出口,正待抽斧變招,戴玄雲猝而側旋兩步,手中餵馬的粗瓷碗已全個扣上對方的面孔,碗碎血濺的須臾,那矮壯漢子發出的慘號簡直就不像人聲。
半空中人影倏閃,生了張馬臉的瘦長仁兄越過涼茶攤子撲來,人倘末到,一條蟒皮金箍長鞭兜空抽落,戴玄雲腰間使勁,人已連串三個筋斗倒翻出去,那人凌虛的雙腳互碰,極快斜出八尺,長鞭怪蛇也似再次捲揚,一邊暴喝如雷:“那裡跑?”
鞭稍子透著刺耳的尖嘯捲來,戴玄雲卻十分湊趣的迅速伸出他的老藤棍,眨眼間長鞭迴繞,將老藤棍纏緊縛死,於是,戴玄雲挫馬蹲臀,吐氣開聲,光景是要力奪長鞭的架勢,那人飛快落地,加手於鞭柄,同樣奮力掙抗——老藤棍便在那人使勁回掙的剎時脫出戴玄雲之手,彷若怒矢掠空,快不可言的倒射而去;戴玄雲沒有發力,不曾耗氣,他只做了一件事:略微調整了一下老藤棍倒射的角度而己!
頭殼的碎裂聲雖然不很響亮,它的意義卻端的令人反胃作嘔,尤其現場的情景,更為觸目驚心,老藤棍的前半截完全插入那馬臉漢子的腦門之內,搗得那張馬驗血糊淋漓。整個變形,而只有一種狀況差堪比擬——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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