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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一翻,甘為善悻悻的道:“去你孃的,還有興致逗哩。”
魯魁若有所思的問道:“老戴,蔡老爺子有沒有說明對方打譜什麼時候展開行動?”
戴玄雲道:“隨時都有可能行動,蔡老爺子叫我們留神戒備,刻刻都不可放鬆,他還沒讓姓胡的一夥起疑,已派遣他門下弟子喬澹引導姓胡的一夥人進入沼澤搜尋我們,但在進入沼澤後,會想法以某種訊號先行警告——”甘為善急切的道:“可知道是什麼訊號?”
吁了口氣,戴玄雲道:“現在還不確知,在那等情況下,要發出這個訊號必須要隨機應變,順手自然,才不引起對方懷疑,如何做到兩全其美,達成目地,只有看喬澹個人的機敏了!”
方不去抬頭看了看天色,而頂上的天空也只是一片翳窒的灰茫;他輕聲道:“老戴,敵人要來,多半是白晝,選擇夜暗的可能性不太大,這裡的地形特質,相當不利於夜戰,我想胡非烈他們必會考慮到這一層上。”
甘為善搶著發嘮騷:“孃的,‘十里混沼’那裡算得上是個人間世?堪堪就是個活地獄的寫照,白天是沼氣濛濛,晚上是濛濛沼氣?晝夜全是一個鳥樣,沒啥分別,而整日叫這股子又臭又腥的味道薰染著,人都發餿啦!”
方不去笑道:“你慢吐怨言,猴叫天,用不多久,就會有人巴巴趕來陪你一齊發餿。”
“拍”的一聲,甘為善掃手拍死一隻停在大腿上的花斑蚊子,他一邊圈指彈出,邊唉聲嘆氣,“我恁情早做了斷,也不願在這鬼地方多待片時,算一算,已經窩了五天有剩,天可憐見,這五天竟若五年長礙…”馬小七嘻皮笑臉的道:“此地自是比不上‘煙水閣’,‘桃紅院’,沒有花不溜丟的大姑娘侍候左右,猴叫天,也不過只是幾日功夫,你好歹忍熬著,一朝渡過卻難,你想要怎麼煞癢全隨你,我馬小七請客!”
眼珠子一亮,甘為善道:“當真?”
馬小七一本正經的道:“這還有假話?哥兒們都聽在耳朵裡了,有那願意奉陪的,我也一概包到底!”
不知不覺的,甘為善見有了魂飛情馳的幻想,不可抑止的憧憬著那芙蓉帳裡的溫馨,鴛鴦枕上的綺麗,那紅浪翻顫,玉體橫陳——他裂開嘴巴,無聲的傻笑著,光景倒像已經置身在桃花源了。
戴玄雲臉色一沉,重重的道:“我把你兩個好有一比——叫花子唱山歌,真他孃的窮快活,眼前面臨生死關頭,若不趕緊打點精神準備豁抗,休說那風流夢做不成,吊死鬼倒有現賣的一雙,想要煞癢,刀口子玩過了才有那個指望!”
魯魁也幸災樂禍的調侃著:“若是玩不過,我說猴叫天,就等下輩子吧!”
狠狠瞪了魯魁一眼,甘為善惱火的道:“老子不像你,中看不中用!”
哈哈大笑著,魯魁安安泰泰的道:“你試過了麼,我的兒?”
一巴掌又在面頰上拍死一隻蚊蟲,甘為善有些心浮氣燥的咕噥:“剜肉刮骨的折騰也就是那一陣子,這等要死不活的等待卻不知還有多久?人不怕折騰,就他娘怕氣悶……”馬小七放下手中削修的竹籤子,又拿起另一隻竹籤端詳著,倒是一付隨遇而安的模樣:“稍安毋燥,猴叫天,學學我,學學方不去,當然,更得學學我們戴老大,你瞧瞧,我們是多麼沉得住氣?這才是個能撐大局的架勢,說你是猴叫天,可別真個猴頭猴像,猴急得離了譜哪!”
甘為善沒有吭聲,獨個兒站起身來往羊皮帳蓬裡鑽,其實,帳蓬內除了一股悶熱,何嘗會有什麼新天地?鑽進去,亦不過是另一場枯燥罷了。
戴玄雲搖搖頭,心中也在犯愁——這種暴風雨前的沉寂,最是給人精神上的壓力,令情緒難以穩定,他自己亦是同樣的煩,但是他的不安與憂慮,卻只能強行掩飾,不宜像夥伴這般隨意宜洩表露,否則,影響個人尊嚴事小,動搖了軍心士氣,可就大大不妙。
方不去又在觀望天色,而現在是白晝不會錯,然則是白晝的什麼時辰,就誰也不敢斷言了,那遠近上下的一片灰沉籠罩,除了黯淡的天光之外,早已分不清時間的刻劃,在這裡,光陰似是停頓了。
抓了一把黏溼的泥土在手心間搓揉,魯魁的面孔上隱浮著一層幽綠:“老戴,眼前的這種經歷,你曾經體驗過沒有?”
戴玄雲悶悶的道:“我又不是發瘋,若無事實須要,去找這種短命的體驗做什?”
魯魁輕籲一聲:“說得是,我也不願再有第二次相同的嘗試,這等日月不分,白黑混淆的滋味,簡直就不是人受的……”當然不是人受的,要不是為了掙生存,求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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