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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李長有坐在車中,想起老主人被擒、少主人被殺、主母奄奄一息等事,心裡不禁酸苦。他現在已成了李家的主心骨,若是他趁機攜款私逃,誰也奈何不了他。但李長有是個有良心的人。
他不能忘記李之問對他的囑咐,不能辜負李之問對他的信任。
李之問決定前去府衙時,曾將他喚到房中,交給他一封信,告訴他自己一旦有什麼不測,立即將信開啟,但只允許他一個人看。
結果李之問真的死了。李長有當晚拆開信,才知道交款的時間地點,也知道李之問已決定娶那兩個婢女為妻,為的是想給李家留一點骨血。
可李之問怎麼能預見到自己會有殺身之禍呢?李長有想不明白,李之問的信上也沒有說。
李長有害怕老爺子聽到兒子死訊後太過悲傷,會再搭上一條老命。要知道,李之問可是根獨苗啊!
大車在李長有的嘆息中出了揚州城,漸漸走入了鄉間,行人已越來越少了。
李長有知道這段路最難走。只要能捱過去,待過了長江,他就可以放心了。
這時,前面突然有人大叫起來:“大爺,你老行個方便,搭個車!”
李長有聽見車老闆有氣無力地道:“車上就一個人,反正也怪空的。上來吧,五錢銀子。”
李長有掀起車簾,急道;“老闆,咱們可是說得好好的,不搭其他人的呀!”
路邊要搭車的人生得五大三粗,根本不像個難以行動之人。李長有想到身上的鉅款,忍不住暗暗害怕起來。
那人賠笑道:“喲,老先生,真對不起,確實我家裡有人生病。這不,剛抓了幾服藥,正急著趕回去呢!”
他手裡還真的提著兩服藥,這下李長有沒話說了。
那人又道:“你老也是個大夫,要是方便的話,乾脆到我家去看看病人吧!”
李長有無法推辭。
那人鑽進車裡,唱了一個肥喏:“你老先生大恩大德,在下沒齒不忘。嘿嘿,嘿嘿。”
李長有一驚,尚未及開口,已覺心口一痛,渾身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張了張口,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想動一動,也已不能。
李長有雖不知道那人使的是什麼法術,但也明白他是個搶錢的人了,而且車老闆也是。
他實在後悔僱了這輛車,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他憤怒悲痛得直想大哭一場,卻連哭也哭不出了。
那人笑嘻嘻地道:“李管家,你何必扮成郎中呢?在下早就盯上你了。你們公子一死,你就成了李家惟一管事的人。
李管家今日出門,想必是去送錢給綁票的土匪,換回你的老主人。你老人家真可算是義僕!要是在下,早就趁機大撈一筆,逃之夭夭了。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把握太可惜了。”
車老闆低聲喝道:“公狗,別他媽的胡扯!快把錢先搜出來,等我說‘怎麼一個人都看不見’的時候,你就把他扔出車外。我把車停在水塘邊。”
叫“公狗”的人似乎是趕車人的下屬,忙道:“老大,聽你的。乾脆現在就把他弄死,不更爽快嗎?”
趕車人怒道:“若是有人也來搭車,咱們怎麼辦?”
公狗道:“不讓他上不就得了?”
趕車人道:“要是來了江湖人物,沒法打發怎麼辦?你他媽的少囉嗦,照我說的做。”
公狗諾諾連聲,笑道:“李管家,在下就不客氣了。冒犯貴體,多多包涵。”
他嘴裡哼著“十八摸”,似乎他兩手正摸著的不是個枯瘦的老頭,而是個淫聲浪語的粉頭。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有了金錢,世上的許多事情都會變得奇怪。
“五十萬!”
公狗摸出銀票,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老大趕著車,陰鷙的目光不時向四周巡視著。
大路右邊是一大片茂盛的柳林,左邊是一個很大的水塘。
前後無人。
老大“咦”了一聲,叫道:“公狗,怎的一個人都看不見?”
話音剛落,柳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大笑:“哈哈,此言差矣!”
一個輕袍緩帶的中年書生踱了出來,摺扇輕搖,滿面帶笑,顯得十分儒雅。
老大又驚又怒:“老淫棍!”
中年書生摺扇一合,認認真真地點了一下頭:“正是在下。”
如此儒雅的書生,外號居然叫“老淫棍”,可真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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