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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菁照垂下頭,寧王又道:「這裡可不是南昌,若是給劉瑾的人公然在這裡將欽犯找出來………」
他沒有說下去,朱菁照囁嚅道:「他就是不敢肯定才用這種手段……」
「幸好他不敢肯定……」寧王又一聲嘆息。
蕭三公子插口道:「以在下所見,來的人並非劉瑾手下,極有可能是白蓮教徒。」
「天曉得白蓮教徒是否與劉瑾勾結?」寧王這句話出口眉頭便深皺起來。
蕭三公子心頭一動道:「不無可能。」
寧王沉吟接道:「獅子樓之宴絕無疑問是調虎離山之計,劉瑾也綿算知情識趣,留給我幾分薄面。」
「他的人這樣闖進來……」朱菁照又嚷了。
「王府中並無傷亡,這你也不明白?」寧王搖搖頭。
朱菁照眼珠子一轉道:「這是說,劉瑾也要避忌爹你的了………
「你懂得什麼,還不快快進去靜思過錯。」寧王接喝道:「以後沒有我許可休得踏出王府大門半步。」
朱菁照一呆,一跺腳,疾奔了進去,寧王目送女兒消失,轉顧蕭三公子道:「蕭先生,辛苦你了。」
蕭三公子微嘆道:「經過這件事,菁照相信會收斂一下,亦未嘗不好。」
「希望如此了。」寧王苦笑道:「只怪我自幼寵壞了,才鬧出這許多事情來。」一頓又問道:「那個陸丹可是已經給廷封的人救走了?」
「應該是了。」
「劉瑾只怕又要生氣。」寧王拈鬚微笑道:「一個陸丹其實用不著那麼緊張的。」
蕭三公子沒有作聲,他看出寧王是別有用心,卻看不透,畢竟是一個江湖人,不是政客。
劉瑾的確很生氣,但沒有發作,甚至語聲也能夠保持平靜道:「陳全,說你的………」
他那個心腹大監陳全一聽便由心慌起來,躡嚅道:「那些人證實是進了白雲觀,可是到我們大舉出動殺到,白雲觀已經空無一人,走得一乾二淨。」
劉瑾淡然道:「傳我命令,負責這件事的人降職三級,再派人去燒了那座白雲觀。」
陳全由牙縫中應一聲,急急退下去。
劉瑾這才問無心、崔命、藍定儒道:「三位呢,可是已想到那四個黑衣蒙面人的來歷?」
無心嘆息道:「請九十歲降罪。」
「算了。」劉瑾笑了道:「我其實是不應該這麼執著的,陸丹又算得了什麼?」
「九十歲………」
劉瑾截口道:「兩位教主什麼時候可以出關?」
無心三人臉色一變,劉瑾這差不多是說他們無甚作用,只有請天地雙尊出關才能夠解決一切。
「也快的了。」無心硬著頭皮應一聲。
「很好。」劉瑾躺下去。
陳全突然又匆匆走進來,一面連聲道:「九十歲………」
「又發生了什麼事?」劉瑾心裡雖然很緊張,表面仍然是那麼冷靜。
「南京兵部尚書王守仁不知好歹,竟然上不說皇上的不是!」陳全顯得很起勁。
「哦?」劉瑾接問道:「本子呢?」
陳全急急遞去,劉瑾接在手中,沉吟道:「這個匹夫就是書呆子臭脾氣,這一次,有他好看的。」
第九章 計
劉瑾隨即著陳全去請皇帝到武英殿,皇帝這時候正在豹房盡情享受人生,陳全如何請得動,又不敢違抗皇帝命令,回去請劉瑾到豹房來。
這早已在劉瑾意料之中,也不堅持,從而帶了王守仁的本子到豹房見皇帝,至於說什麼話,在陳全來往間亦大都已擬定。
也不用他怎樣說話,一看王守仁的本子皇帝便已雷霆震怒,王守仁說他的不是什麼,正是他的沉迷女色,荒廢朝政。
劉瑾侍候了皇帝多年,又怎會不清楚皇帝最討厭就是別人過問他的私生活看見皇帝果然一如所料,大發雷霆,又怎肯錯過這個機會,煽風點火惟恐皇帝不降罪王守仁皇帝看似真的怒火中燒,劉瑾所說的無一不認同,一切也聽由劉瑾安排,隨即召來王守仁,當場杖責八十,革去南京兵部尚書之職。
劉瑾原是要乘此機會置王守仁於死地,皇帝卻念在王守仁一向盡忠職守,屋建奇功,免去死罪,這也是劉瑾最感遺憾的一件事,但看見王守仁被打得死去活來,心裡亦好生痛快。
皇帝按著下令將王守仁逐出京城,貶往山西大同做一個總兵。
劉瑾並沒有考慮到那許多,只要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