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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動著晶瑩光滑,正定定的看著他。
“俞二俠?俞二俠?……”沈浣見得俞蓮舟若有所思,不明所以,輕聲喚他。俞蓮舟被她一喚,這才反應過來,卻是不動聲色的慢慢搖了搖頭,肅聲道:“沒有。蕭兄未曾問過此事。”
沈浣慢慢點了點頭,“也罷,師兄的暗衛也不是等閒之輩,若有需要自會來問我。”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難得的有些興奮起來,“不過師兄昨日倒是留下了壇杜康,號‘千日醉’,據說是難得的佳品……”說著目光移向牆角。那裡卻是放著一個烏沉罈子,陳年紅封,一見便知是窖藏多年的好酒。
俞蓮舟一聽,立時臉色一板,“你傷勢未愈,如何能飲得酒?”心中不由納罕,蕭策行事曆來穩重可靠,如何此時敬會給傷勢未愈的沈浣送酒來?
沈浣心知理虧。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她重傷在身,事事皆是俞蓮舟照拂。俞蓮舟怕她思多傷身,每日裡只叫她調養心神,是以這十來天實是她自下山以後過得最為踏實的時候。一時之間,性子也漸漸活絡起兩分,不再如身在軍中之時那般嚴律己身。加之因為傷勢,每日裡除了湯藥便是清粥,若無美酒在側也便罷了,偏偏明知那是極品佳釀,卻又動不得,仿如百爪撓心,實是難受得緊。
俞蓮舟見她雖不再提,一雙眼睛卻幾次瞟向那酒罈,心中無奈,肅聲道:“你好生養著,背心之傷早些落痂,便可早些嘗那杜康。”言罷頓了一下,加了一句:“到時我陪你同飲便是。”
沈浣聞言,心中立時高興了起來。他二人已有近三年未見,更是許久不曾月下把盞對酌相談,俞蓮舟今日一言,她便不由暗自期待起來,連連點頭應了。
窗外此時已有熹微晨光透了進來,俞蓮舟見沈浣看著窗欞,便替她掩好了被子,將床邊的窗戶支了起來。寒冷清洌的冬日氣息迎面撲進,隨之透來的是難得的冬日晨光。沉沉夜色與延綿雪原之間,一縷灰白漸漸化為淺淡藍紫,由東方劃開蒼穹與雪原之間的界線,片刻功夫,那淺淡的藍紫愈發明亮,轉作金黃,光芒劃過無垠雪地,輕輕灑在窗欞之上,竟讓人在這寒冷的清晨感到一絲暖意。
兩人在床邊坐著,皆靜靜的看著這雪原之上的日出。一地冰雪與初陽將這滿是戰火瘡痍的大地覆蓋,脫去紛亂兵戈,寧靜得彷彿如同另一個世間。
沈浣青絲攏在肩側,擁被而坐,晨光之中心情漸開,唇邊淺淺帶了縷笑意,柔和安寧。俞蓮舟見了,與蕭策一番相談之後心中始終不甚清明的心思卻是漸漸沉定下來。
玲瓏骰子安紅豆,又何必徒問青絲知不知?
第七 十章 為誰生死一擲輕
安豐行營。
帳內一燈如豆,阿瑜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湯,一口口的喝了下去。
湯是枸杞山藥烏雞湯,有安胎補血之用。
隆冬時節,連月戰事,保持軍糧供給已是不易,能在此時弄到鮮肥的烏雞、枸杞與山藥,可見送湯之人花費了多少力氣。
小丫鬟看著阿瑜,片刻功夫便有些發呆。這些天來,她還是常常看著阿瑜便不由自主挪不開眼。妖嬈而不俗豔,嫵媚而不嬌膩,便是同為女人,也忍不住常常看她看得入了迷,但覺這女子實在是美得能動人心魄。
阿瑜看了小丫鬟一眼,美目一轉,逗她道:“小丫頭要是個男娃,可一定是個小色胚。”
小丫鬟臉“呼”得一下紅了,跺腳道:“夫人!才、才不是……是夫人生得太、太好看了!”說著不禁豔慕道:“香兒哪怕能趕得上夫人一根手指頭就好了……”
阿瑜笑睨著她,問道:“生得好看可有什麼用?”
小丫鬟被她問得一愣,吶吶的不知如何回答。
天下女子無論何等身份背景,富的窮的貴的賤的待字閨中的早有兒女的,全都只願自己能再漂亮些。然則卻少有女子想過這美貌究竟有何用處。
見阿瑜等著自己應聲,小丫鬟粉臉微紅,“生得好看……旁人便格外待你好些……”說著一雙眼睛瞄了瞄帳簾,“夫人這般漂亮,這營裡的軍爺們都待夫人好……香兒這兩天聽說,元帥大人在的時候,也對夫人……”
她話到這裡,忽地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在這全營掛白披素的時候說得極是不合時宜,想起自打剛來第一天就受到的嚴厲吩咐,立時住了口,一雙小手捂住說錯話的嘴巴,大眼睛略有驚恐的看著阿瑜,“夫、夫人……我、我說錯了……”
阿瑜也不計較,“你是要說元帥對我很好麼?這是真真的,你可沒說錯。”
“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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