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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物資的他知曉。
一個個碎片被拼湊起來,所成之像仿如厲鬼,猙獰可怖,彷彿要生生將她的心剖挖出來,撕成碎片。
思秦,你到底是誰?
你若真是元軍細作,為何沙河鏊兵留你鎮守大營的時候,不曾倒戈做反?為何淮安退守之時明明眾將已經離心離德,你卻勸我慰我力保賀穹,而非離間將帥?為何皇集戰後潁州風雨飄搖,你卻輔佐羅鴻穩住三軍?又為何鹿邑元營那一場鴻門宴中,你一言不發替我飲下那杯必會讓我無力再戰只能束手就擒的鴆毒?
思秦,你要我如何能信?!如何肯信?!
整整兩日星夜策馬,沈浣竟似無法感到疲累。十餘年的過往悉數浮上心頭,一樁樁一件件,她反覆回想,揪扯心肺,卻只盼找出半分蛛絲馬跡,告訴自己,他仍是她的兄弟,情義相交,性命相付。
這歸時路,竟比來時快了太多,轉眼之間,鹿邑行營已是遙遙在望。俞蓮舟目力較佳,隔著兩裡望見行營,便不由一皺眉。
片刻功夫兩人馳得近了,沈浣也看清楚異樣,但見行營竟是大門緊閉,其內重兵束甲執銳,陳兵嚴守。而轅門兩側得塔樓上,弓弩手端持強弓勁弩,肅然戒備。
俞蓮舟得棗紅馬不如照雪烏龍,本跟在後面,見得這等架勢,不知發生何事,心中一凜,當即策馬而上,手中撥轉馬頭,將沈浣往後掩去。正當此時,忽聽得塔樓之上有人高聲喝到:“來者勿要再前,快快報上名來!否則便放箭了!”
沈浣見得此等佈防,便知營中必然出事。她異常警惕,與俞蓮舟對視了一眼,手中同時握緊了長劍,開口喝道:“沈浣!”
這二字一出口,營前戍守將士皆是一震,隨即便是一陣騷動。
“是元帥!元帥回來了!”
“快開門!”
“等等!”正當此時,卻見得塔樓之上是一個偏瘦的身影擠到塔樓前方,止住下令開門的校尉,看向沈浣與俞蓮舟這邊,片刻揚聲道:“敢問二位可有信物?”
沈浣認出這身影正是近幾年跟在蕭策身邊的書生,姓劉名基。當初她皇集戰後回營整頓軍務,就地處斬違反軍機的部將之時,他便在此。她無暇耽擱,當即從懷中掏出一面隨身將令,甩手飛擲而出。那將令去勢威猛如電,“嘡”的一聲釘在塔樓的木柱之上,尾部嗡嗡震顫不已。
塔樓上將士與那劉基見得沈浣將令,當下再不懷疑,立刻開了營門。劉基快步迎上策馬而入的沈浣與俞蓮舟,“沈帥勿怪,營中出事,蕭帥與狄將軍下令封營戒嚴,如無通報而近營三丈以內者,一律就地格殺。”
沈浣疾步往大帳而行,面沉如水,“本帥離營之時發生何事?為何重兵佈防封營盤查?”
劉基微微一滯,開口道:“沈帥離營以後,當天便傳來訊息,咱們由安豐押運來的將軍炮共四十五門,全部在宛丘被韃子劫走。”
沈浣腳步猛然一頓,“什麼?!”
劉基沉聲道,“咱們押運將軍炮的日期與路線被全盤洩露給了韃子,韃子事先設了重兵伏擊。八千將士無一生還,四十五門將軍炮悉數被劫。”
沈浣只覺一桶冰水兜頭砸下,讓她從頭髮絲一直寒進心裡。
論兵力,論裝備,潁州軍不及元軍。這些年元軍益發將河南中州一路義軍當做心腹大患,鎮壓兵力與日俱增。沈浣親自□的萬餘精兵鐵騎戰力之上自是強於元軍,但是奈何人數實在太少,長途奔襲遊刃有餘,攻城略地卻是不足。其餘步兵,比起高大勇猛元軍,卻是遜色不少。而這麼多年,能將元軍牢牢阻擋於黃淮之北的,除了計策韜略,那四十五門將軍炮卻是重中之中。
蕭策與沈浣都甚是清楚,以少敵多,歷來皆以重火嚴守要塞之地,使得敵軍無有依憑向南推進,方式正道。
是以於人數始終遜於對方的潁州軍來說,這四十五門將軍炮,實是潁州軍的臂膀所在。
當初沈浣寧願拼得自己一條性命與一萬精兵鐵騎給蕭策爭得兩日時間撤空毫州,移置安豐,一半是為毫州百姓,另一半卻是為了這四十五門重火將軍炮。而若非次次奪回毫州迫在眉睫,她也決計不願一次便將所有火炮傾囊而出。
押運的人,是她和蕭策精挑細選,全部是蕭策的飛騎與她的親兵。
押運的路線,是她和蕭策連夜密議,挑選出的最為安全可靠的路線。
如今,十餘里外就是數倍於己的百萬元軍,身後就是退無可退的安豐行營。四十五門將軍炮被劫,元軍一旦將其轉而用於對付潁州軍,無異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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