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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鋒線之上計程車卒剛剛收攏合圍陣型。潁州軍方才殺入勢頭太猛,早已衝散了陣型邊緣。如今幾十萬人將其合圍在內,鋒線士卒方鬆了一口氣。然則一口氣未及吐出,便見得南面三道黑影疾速而來。
“站住,什麼……”一句話尚未說完,人影已到眼前,最前面的數名士卒只覺雙眼一花,頸間一涼,腥紅漫天,熱血噴在臉上,待要看清,卻只見得自己無頭的身體頹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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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軍重圍中央,戈雅特丈八大戟一橫,架住羅鴻當胸一槍,虎口劇痛,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卻是口中強硬,冷聲笑道:“你這般功夫也敢打沈浣的名號?!”隨即大戟一翻,猛掃羅鴻雙膝而去。
羅鴻猱身一躍,長槍一轉,腳下十八路鴛鴦連環腿踢向戈雅特門面,忍著方才被他內力一震的氣血翻騰,嘲笑道:“就你這功夫,也配讓沈大哥親自動手?!”
戈雅特不熟中原功夫,被羅鴻這一招攻得措手不及,急中生智猛地合身撲上保住羅鴻雙腿,竟是蒙古摔跤的招數。羅鴻大驚,長槍疾刺他肩井,卻沒躲過他這一撲,戈雅特肩頭中槍,兩個人同時倒地,滾得數滾。地上早已被兩軍交鋒之時的鮮血侵染的泥濘無比,兩人戰甲浸血和泥,狼狽不堪,然則生死相博之中,卻是根本無暇在意。羅鴻一個鷂子翻身騰躍而起,戈雅特亦是分毫不弱,尚未由得地上起身,手中大戟疾戳向羅鴻小腹。兩個人再不多說,一來一往招招兇險,皆是拼命招數。
戈雅特的大戟招數與蘇赫巴魯一脈相承,卻更是狠厲決絕。羅鴻槍術比起沈浣雖然失之精妙,卻多了五分霸氣勇猛。沈浣與蘇赫巴魯身為戰將,朝天嶺一戰生死相拼,已是兇險異常。而此時戈雅特與羅鴻狠厲決絕之意與霸氣勇悍之勢針鋒相對,有去無回之勢更勝往昔。
羅鴻已於戰陣之中苦戰數個時辰,又連挑數員元軍大將,早已疲憊不堪,如今全憑一股血氣。手中越發凌厲的蘆葉點鋼槍已用了八年有餘,多少沙場陣戰親密無間。他忽然想起沈浣將它交放入自己手中的那一日,戰死開州的何滄的奠禮。他不認得何滄,卻牢牢的記住了那一日十幾萬男兒的肅穆。滔滔沙河之水奔流湧過,代替了何滄靈位之前的十餘萬將士的眼淚。沒有屍身,沒有遺言,沒有墓碑,留下的,只是這一柄蘆葉點鋼槍,與十餘萬兄弟的愴然一跪。他忽地有種異常奇妙的感覺,彷彿是這蘆葉點鋼槍冥冥之中,將他與何滄連在了一起。同是三軍先鋒大將,同是從沈浣手中接過這柄相贈的長槍,也同是明知必敗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一戰到底。一瞬間,他竟無比喜悅起來:原來沈大哥自第一日起,便知我能成何將軍那樣的人物。
他一槍纏上戈雅特劈刺而來的大戟,死死壓扣住,卻被戈雅特猛力一抖,彈將開來。羅鴻胸口氣血一滯,強壓下喉中一口腥甜,退出兩步,蘆葉點鋼槍翻轉,猱身再上。他雖沒見過蘇赫巴魯,卻知這位當年中州第一勇將死在沈浣槍下,亦知戈雅特與沈浣得殺父之仇。如今交手,嘴上雖硬,心中卻是明白,這少年加以時日,必為潁州軍乃至沈浣的勁敵。
養虎遺患。這隻虎養在元軍之中,隨時可以發難,無論陣前營後,終究將是大患。
他今日孤軍深入,只為重創元軍前鋒,原本便沒打算活著出陣,如今卻是打定了主意,定要拉得戈雅特墊背。他清楚戈雅特武藝實比自己略高一二,如今自己又是久戰無力,再打下去,勝算更少。當此際者,羅鴻心思竟是無比清明,轉眼之間,心中一橫,即便定計。但見他長槍一掃,架住戈雅特大戟攻勢,隨即退了兩步,竟似內息不濟,接連數招,手上愈發虛軟,腰間小腿先後中了戈雅特一腿一掌。
兩人已鬥了二百餘招,戈雅特接連兩招得手,心中大喜,只道羅鴻力氣不濟,當下大戟之上招數更是狠絕無比,接連攻出一十八招,招招致命,羅鴻接連閃躲過一十八招,腳下急退,已至陣邊,狼狽不堪。千鈞一髮之際,誰也無暇注意到南側元軍重圍之中竟是突起喧譁呼喝之聲。
戈雅特冷笑一聲,大戟應聲而起,猛然劈向羅鴻前胸,羅鴻長槍一橫擋架住攻勢,戈雅特大戟不退,竟是擺明要拼得羅鴻力竭棄槍直刺入他胸口,羅鴻全力格擋,兩人均是使出十成力道,竟是要在這一招之上分出生死。
“羅鴻!”嘶喊之聲遙遙傳來,生死相博的兩人卻是誰也未曾聽到。
戈雅特緊盯著羅鴻近在咫尺的雙眼,卻忽然見得其中一律明亮笑意驀然閃過,不由猛地一愣,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得大戟之上抗力猛然一鬆,噗嘶一聲悶響,手上鮮血噴湧,竟是大戟狠狠刺入羅鴻左胸。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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