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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晝短,一會子天色漸漸暗,靈堂上來弔唁的女眷們也漸漸的少了,黎氏便令廚房的管事娘子準備開白宴。
西涼茉懶得再做戲,便藉口悲傷過度,身子不適,打算回蓮齋歇息,順便問問白嬤嬤各處莊子的事宜準備得如何了。
今日雪停,幽幽涼風而過,帶來梅花暗香,浸人心脾,地面上積攢了一層頗厚的雪,映著月色反射出柔柔的光,倒是頗美的。
西涼茉一路走,一路與白蕊、白珍幾個說笑著,心情頗好。
只可惜這樣的好心情在見到了那兩道擋在路中間的窈窕削瘦身影后,便戛然而止。
“大姐姐。”西涼仙見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眉眼裡露出一絲喜色,隨即又有些敬畏地對著西涼茉福了一福,同時伸手拉了拉還有點呆呆木木低頭站在一邊的女子。
那人才如夢初醒般,僵僵地對著西涼茉福了一福:“大姐姐。”
西涼茉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削瘦呆木的女子竟然是西涼丹。
這些兩個月不見,她竟然也和西涼仙一樣宛如換了一個人,原本窈窕卻富有少女特有的豐腴誘人曲線的身體如今卻變得乾瘦如柴,豔麗如芍藥的面容則一片蠟黃,讓那精緻美麗的五官都黯淡了顏色,更不用說曾經盈滿驕傲霸道而顯得凌厲的眸子如今彷彿如一潭死水一般。
也不知道黎氏給她吃了多少排頭,能讓原本那樣驕橫跋扈的少女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西涼茉似笑非笑地以袖子掩了唇:“兩位妹妹如今來找姐姐可是有事,今兒是二孃的頭七,聽說頭七之日,亡靈會回到自己身軀的周圍,二孃素不喜姐姐,妹妹們還是離姐姐遠些好,莫要讓二孃生氣了。”
西涼仙忽然抬頭看著她,鳳眼裡似含了隱隱的淚水:“姐姐,母親已逝,所有一切的恩怨也該了結了,仙兒自知罪孽深重,對不起姐姐,也不敢要求姐姐原諒,但求姐姐看在父親的份上,饒了丹兒,讓她回國公府吧。”
原來如此,是為了讓西涼丹回來所以才那麼示弱的麼?
西涼茉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隨後輕嘆一聲,彷彿有些苦惱地道:“二妹妹,不是大姐姐不願意幫你和四妹妹,只是這決定當初是父親做的,我當初早已求過父親,可父親並不應允,大姐姐我也很是無奈,如今二孃既去,父親心軟,說不定你們去求父親,父親便會讓四妹妹回來。”
西涼茉臉上嘆息憂傷,但心裡頗為愉悅,絲毫不憐憫她們姐妹兩個。
她為何要答應她們兩個,西涼丹如今所受的踐踏與侮辱,不過是當年她受過的十分之一。
看見西涼丹這幅模樣,就想起當初的自己,她說過總有一日,要讓這些高高在上將人不當人的玩意兒們也嚐嚐什麼叫低賤如泥的滋味,如今她不過是實踐了自己的誓言罷了。
西涼仙見她拒絕,竟然屈膝深深地伏下了身子,便咬了下唇,低聲下氣地請求:“如今父親疼愛姐姐,若是姐姐願意幫丹兒說兩句話,父親想必會聽姐姐的,到底姐妹一場,我知道以前多有對不住姐姐的地方,只是母親已經死了,難道姐姐一定要讓我們姐妹都拿命來償麼。”
西涼茉看著面前的少女,不由挑起了眉,這算是懺悔麼?
又或者是哀兵之姿?
她倒是真沒有想到西涼仙這樣驕傲的女子,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我們姐妹……都已經這般下場了,姐姐,你便行行好……。”西涼仙淚如雨下,瀕臨崩潰一般伸手扯住西涼茉的裙襬。
連西涼丹也哀哀地哭了起來,淚珠從她木然的臉上一顆顆地掉下來,絲毫沒有作偽的模樣。
西涼茉眯著眼打量了這對姐妹好一會,才輕嘆一聲,彎腰扶起西涼仙:“妹妹說的是,一切總總如過往雲煙,咱們到底都是一家姐妹,大姐姐我又何曾真的記恨於你們呢,快快起來罷。”
“那姐姐……你是答應了?”西涼仙抬頭看著她,面露一絲喜色與期待。
西涼茉淡淡地道:“嗯,我會向父親請求,只是此事最後到底如何,卻還是要看父親決定了。”
看著西涼茉似已經有和解之意,西涼仙這才破涕為笑,試圖拉著仍舊是木木呆呆的西涼丹起來:“多謝大姐姐。”
西涼丹卻不肯起來,只忽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西涼茉,彷彿想起了什麼,恐懼地道:“大姐姐,母親死了,都是她讓我們欺負你的,你不會也把我們都殺了吧,以後大姐姐叫我幹什麼,只要給我飯吃,我都幹。”
西涼丹在鄉下的莊子這兩個月,必定被磋磨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