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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並不知道這種不同的意義在哪裡。
何嬤嬤收斂了那種目光,只是轉過身沉默地領著她在房子裡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彎,最後停在了一間鐵門前,淡淡地道:“郡主,老身可以領你來這裡,但是千歲爺願不願意與你說,便是要看千歲爺的意思了。”
她頓了頓,定定地看向西涼茉道:“郡主,你確定你要推開這一扇門麼?”
看著何嬤嬤鄭重而帶著警告的目光,西涼茉沉默了片刻,她應該立刻掉頭就走的,但此刻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何嬤嬤沒有再看她,只是轉過身輕輕地敲敲門:“千歲爺,郡主還是找來了。”
還是找來了?
西涼茉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竟然有種千里尋夫的味道。
隨即,她又有些自嘲,她也有點不能理解素來冷靜又從來醒目的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固執的行為。
許久,門裡傳來幽幽的聲音:“進來吧。”
那道聲音正是百里青的,雖然聽著有些微的虛弱,但卻確實是那個人的,於是莫名其妙的,西涼茉便感覺心上鬆了一口氣。
她有些莫名地迫不及待地伸手推開那扇門,然後走了進去。
她剛進門,那門就被何嬤嬤在外頭關上了。
西涼茉有些不適應地微微眯起眼,以讓自己的視線適應這房內的環境。
這個房間非常簡單,簡單得一點都不像百里青的風格,不過是一張石頭床,石頭凳,外帶床上最簡單的青布棉被一床,一盞幽暗的油燈上一點豆大的燭火跳動著,晃出滿是幽幽的暗影,也將床上盤膝而坐的人的臉映照的異常模糊。
但西涼茉還是一眼確定了,那正在彷彿打坐練功的人,就是幾日不見的百里青。
不管光線如何昏暗,但他雪白的臉也如百里洛一樣,總是呈現一種彷彿會發光的白來,眉目精緻妖嬈,豔色傾國,眼角眉梢那層層暈染的華美重紫色如開在鬢角上的一朵重瓣曼陀羅,令他的五官帶上一種詭譎華美的氣息。
西涼茉以為自己見到他,會想要問他一些問題,但此刻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
問,為何你夜裡不曾出現?
問,你不來為何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些話不管怎麼問出口,未免都有一種奇怪的哀怨氣息,彷彿久候情人而不至的少女,在見到情人之後發出的抱怨。
甚至有一種撒嬌的意味,但西涼茉不認為她和他是這樣的關係。
她和他可以是師徒,是彼此利用的合作者,是敵人,甚至是床伴,但是……情人?
她暗自搖搖頭,所以,她問不出口。
於是兩人間出現了奇異的沉默
雖然西涼茉問不出口,但是百里青卻是問了的,他閉著眼,彷彿不知西涼茉的尷尬,只是淡淡地道:“為師知道你在窗欞上插了梅花,只是為師這些日子不能出關,倒是叫你白等了。”
這一句話不若百里青尋常那樣總是似笑非笑,讓人覺得他說什麼都別有深意,這句話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西涼茉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隨後下意識地低聲問:“你……師傅,你這沒有什麼事吧?”
百里青睫羽微微顫了一下,隨後他緩緩地睜開眼,看向西涼茉,目光晦暗不明:“為師能理解為你是在關心為師麼?”
西涼茉臉色瞬間泛起紅潮來,她低哼了一聲:“誰關心你,只是我想知道你下一步的安排罷了。”
“是麼?”百里青微微地勾了一下唇角:“所以你放棄自己的冷靜,然後冒險深入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只為探查為師的下落?”
西涼茉沒有接話,只是轉了個話題:“你身體不好是麼?”
如果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一個人的話,或者是一個連自己都沒有答案的問題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提出另外一個尖銳的問題,用問題來避開對方的問題。
何況,百里青的狀況似乎並不那麼好,他說話間有一種細不可聞的虛弱。
百里青也沒有再糾纏上一個問題,只是淡淡地道:“愛徒的眼睛果然還是如此銳利,若為師說為師忽然練功走火入魔,功力全失,所以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裡面,以躲避仇人的暗殺,你信麼?”
西涼茉狐疑地看著百里青,他到現在為止都坐在一個角落,並不曾動彈,燭光太過幽微,令他的面容看起來明暗不定,幽詭異常。
若是百里青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這幾日的突然失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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