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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虛扶了何嬤嬤一把:“何司膳客氣了。”
堂內眾人更是為錯愕,這個跟著茉姐兒的嬤嬤竟然是一個一品女官,那麼茉姐兒,難道真的是那個什麼……貞敏郡主?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向那個楚楚可憐的少女,一朝翻身,她已經是比二夫人都要尊貴的郡主了!
“宮裡既然將我賜給了貞敏郡主,奴婢便是郡主的人了,國公爺喚奴婢何氏即可。”何嬤嬤不卑不亢地道,隨即她起身目光冷然地看向靖國公:“只是奴婢不知國公爺對眼下情形如何解釋?”
靖國公已經聽到了何嬤嬤之前銳利的質問,如今再看眼下情狀,不由心中怒火更盛,他國公府怎能擔上這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靖國公轉臉看向堂內,冷聲叱問。
韓氏還沒從眼前發黑的劇痛中緩過神來,西涼丹更是在看到情形不對又悄悄溜了,如今堂內眾人面面相覷,只有三夫人黎氏定了定神,起身道:“國公爺,是這樣的……。”
她將事情前後說了一遍,基本上並沒有偏頗,但西涼茉自然成了那被嫡母指責,差點被家法責打,又打入庵堂的柔弱無依小女兒。
而韓氏就成了不分青紅皂白,列數女兒罪狀又拿不出證據,非要打死女兒的惡嫡母。
當然事實如何,不過是有心人演給有心人看的一場戲。
再隨後,就是白蕊忿忿地出來將出府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從長街遇險到宮裡步步殺機,最後連西涼茉冊封后又被九千歲帶走告誡恐嚇了一番也說了出來。
只是西涼茉在換衣服時候遇到的那一番生死交關的遭遇,她沒來得及告知白蕊,所以白蕊沒有提到。
說到最後白蕊自己都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她一個小小丫頭,今日陡然遭遇殺機重重,驚心動魄,極為難捱,此時心中恐懼與焦慮和劫後餘生的害怕都化作了淚水流出來。
所以自然毫無做偽,何況這些事情都是許多人看得見的,白蕊也說不了大話,靖國公一聽已經是基本上信了**分,臉色半青半白,目光冷厲如刀一樣地刺向躺在紅木軟榻上剛緩過氣來的韓氏。
眾人聽得唏噓不已,又暗自心驚,只暗歎西涼茉今日的好運氣,又憐她差點無辜喪命,努力救下滿門,還要被嫡母冤枉。
對韓氏的目光也都冷了下去,慎二太太甚至扶著心口,尖刻地對著韓氏怒笑:“韓二夫人果真是養出個差點害了我們大家性命的好女兒!如今還有這番心思來整治郡主,是不是想要將我們所有人都拖下水陪葬你才安樂!”
韓氏虛弱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抖著聲音恨道:“你……你們不要信她,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陷阱!”
“住口,你是病糊塗了麼!”靖國公再不忍耐對著韓氏一聲怒喝,隨後上前將西涼茉扶起,一臉憐惜地道:“茉兒,你辛苦了,你母親想必是今日被你姐姐的事嚇糊塗了,才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你向來仁善,不要與她計較。”
此話分明是想要西涼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她這個苦主認了這個不過是家事,免去追究大夫人的責任。
西涼茉心中陡然升起憤怒的火苗,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睜眼說瞎話,護著那個女人麼?
她是你的女人,西涼仙是你的女兒,我不過是一個可以任她們隨意踐踏也不能計較的奴僕麼?
原來人心真的可以偏頗到這樣的地步!
西涼茉心中一片寒涼,看著靖國公眼帶警告和威壓,她神色不明地慢慢笑了:“是,父親說的是,母親受傷,又受了大驚嚇,還要照顧二妹妹,這家中瑣事不若交給三嬸孃來打理如何?”
“西涼茉,你……!”這是要奪了她的掌家權麼?韓氏大怒,立刻又要叫嚷,卻被靖國公一記森寒眼刀定在當場,只得恨恨地咬了唇。
西涼茉靜靜地看了何嬤嬤一眼,兩人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靖國公頓思索了片刻,他知道自己已經偏袒韓氏,若做得太過,西涼茉必定有怨,如今她已經是郡主之尊,所以他必須平息一些這個女兒心中的怒火。
所以他看向了黎氏,黎氏心中大喜,立刻走了出來笑道:“國公爺放心,弟媳一定盡力而為,好讓嫂嫂養好身子和照顧縣主。”
靖國公略微滿意地點頭,正要打發西涼茉重新梳妝出來接旨,何嬤嬤忽然又幽幽地道:“郡主雖然是國公爺骨肉,但郡主有救駕之大功,是陛下親封,如今郡主含冤受辱,這些粗使奴婢都可以折辱郡主,若傳了出去,豈非人人都能在皇家顏面上踩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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