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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倒也乾脆,索性放下了茶盞,抬頭看著西涼茉嫵媚地笑了一下:“少王妃說的是,錦娘現在並沒有得開臉,但是小王爺答應過賤妾,只要王妃進門以後,他就會給賤妾開臉,王妃恐怕不知道吧,您新婚那夜,小王爺可是宿在錦娘那裡呢。”
她居高臨下地等著看西涼茉勃然變色,或者大怒或者哭泣,最少也該是臉色蒼白。
但西涼茉只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哦,是麼,本少王妃剛剛嫁過來,連給王妃的茶都還沒敬上,更不若你對小王爺的瞭解,既然小王爺答應你了,你自去讓小王爺或者王妃做主就是了,找本少王妃做什麼?”
她若是愛慕著司流風,又或者真心打算嫁過來一心一意相夫教子,那麼大概她因為錦孃的話而極為憤怒或者傷心。
可惜,她對司流風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歡喜,不過是各取所需,虛情假意罷了。
至於新婚夜,她覺得自己更沒有什麼好介意的,因為她比司流風做得更無恥,好歹司流風還是去了通房丫頭那裡,她是直接與‘姦夫’直接在新房過了一夜。
“這……。”錦娘一時詞窮,隨後硬著脖子道:“可少王妃嫁過來後才是少王爺院子裡的主母,這事兒自然是要問您的呀。”
西涼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不必問本少王妃,只要小王爺和王妃的意見就是本少王妃的意見。”
“你……。”錦娘連吃幾個軟釘子,卻絲毫沒有辦法,這丫頭年紀不大,但卻滑溜得跟個泥鰍似的,她根本沒辦法拿捏住她,更別說與王妃說去了,王妃本來就看她有些不順眼,還有靜雨那個丫頭,她們怎麼會同意自己抬成妾室?
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錦娘咬牙,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忽然一手撫摸著肚子,低著臻首,彷彿極為害羞地道:“少王妃是覺得錦娘冒犯了吧,原本錦娘也不想如此唐突,只是錦娘等得,怕是肚子裡的孩兒等不得。”
此言一出,彷彿晴天霹靂,震住了在場的眾人。
何嬤嬤與白嬤嬤的臉更是瞬間黑如鍋底。
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通房丫頭竟然在新嫁過來的主母之前有孕,若是個庶女還好,若是個庶子,豈非永遠讓正室夫人都刺心又抬不起頭。
這是極大的羞辱,甚至可以說是醜聞。
若是有高門子弟做出這樣的事來,基本上都很難再議上什麼特別好的親事了。
西涼茉也微微凝眉,臉色閃過一絲陰沉,目光落在了錦孃的小腹上,如今還看不出來身子。
錦娘卻還是得意地把肚子挺了挺,傲然地道:“原本錦娘也不想觸犯您,只是這孩子確實是小王爺的血脈呢,郡主您看著就是個善心的,在閨閣裡就宣告在外,想必也不會對賤妾的孩子下毒手吧?”
這話簡直就是**裸的挑釁。
西涼茉原本對錦娘並沒有什麼敵意,何況她這輩子都不會為司流風生下孩子,更不會愛上司流風,甚至有可能幾年後,自己羽翼豐滿就要另謀它途。
所以她一直認為出於人道考慮,是應該讓司流風接納妾室,只要不觸犯到她的底線和地位,她是不介意演出一個為丈夫開支散葉的賢妻良母。
但錦娘卻挑戰了她的權威和冒犯她的尊嚴,西涼茉眸底閃過冷冽的流光,當下沉吟了片刻,她唇角就勾起了一抹淺笑:“好,你且留著這個孩子吧,本王妃自然是要向王妃稟報的,等著罷,說不定,你不日就要抬了姨娘呢。”
錦娘看著西涼茉那不驚不怒的笑顏,忽然覺得有一種詭異的恐慌,不知道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有些害怕面前的少女。
一個小姑娘,面對她的挑釁,卻淡然自若,這又怎麼會是那些傳聞裡驕橫無禮得罪了王妃,又不得小王爺待見的一個人?
又或者,她真是性子懦弱?
錦娘猜測著,拿不定主意,但是話已經出口,她索性就將人得罪到底了。
她對著西涼茉屈膝行了個妾禮,倨傲地道:“那就有勞少王妃了。”
看著錦孃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西涼茉‘呯’地一聲將描金的茶碗扔在了圓臺上,面色瞬間冷了下來:“走,我也該去給德王妃問個安了。”
房裡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在國公府邸上,錦娘這樣不分尊卑輕重的丫頭,早就被打死了。
……
德王妃聽聞西涼茉來了,倒也不意外,因為錦娘去她那裡鬧了一場的事,如今是人盡皆知。
靜雨看著有些臉色不佳的德王妃,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