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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期待她看見自己院子裡後的表情,尤其是那廂房裡頭,估摸著那賤奴的血尚未曾乾涸呢?不知道西涼茉是不是也會心痛呢,呵呵……
韓氏一愣:“外力?”
西涼仙冷冷地看向自己的母親:“母親,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西涼茉和從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她差了太遠麼,若不是她換了個人,就必定是有外人相助,你掌家多年,若這個人是我們府邸中的人,又如此有能力,母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是說,她與外人有勾結?”韓氏一怔,隨即陷入了沉思。
沒錯,如今的西涼茉與當初那懦弱到與狗爭食的幼小女孩實在相差太遠,如今想來,確實有不對之處。
“若她並沒有與外人勾結呢?”韓氏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西涼仙推開了扶住自己的紅蓮,忍著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走到窗邊,大力地推開那一扇喜鵲登梅窗,讓冰冷的風瞬間吹起她的長髮,神色冷冽而陰狠:“那就造一個與她勾結的外人!總之,她絕不能在國公府邸再繼續勢大,更休想進宮成為太子良娣,一步登天!”
她進宮了,也只能成為已介中年的陛下的妃嬪,憑什麼西涼茉就能成為太子的良娣,未來甚至有可能成為一國之母?
從小,母親就一直將她作為國母的標準來培養,韓家與國公府邸都對她寄予了最高的期望,只是當年甄選太子妃之時,她才不過十歲,沒有競爭的資格,皇后為太子選擇的正妃與良娣還有孺子都是出身名門,妃位充盈。
所以她們才將目標定在了陛下三年一選之上。
卻不想這幾年太子的良娣與褥子都接連在生產之時滑胎而亡,太子妃朱氏也連丟了兩個孩子,臥病在床,太子如今的兩子兩女都是四品官吏之女和陪房宮女所出,地位低下,其母親更不得寵信。
皇后娘娘竟然再次動了心思要為太子充盈東宮。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好事都讓那個矯情的賤人趕上了!
如今她失去了進宮的資格,更不會讓那個賤人永遠地壓在自己頭上!何況若西涼茉成了真正的太子妃,她們母女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仙兒,孃的心肝!”韓氏看著西涼仙短短兩三個月,原本圓潤優美的身形瘦骨伶仃,連玉盤兒似端莊美麗的面容也失去了光彩,她忍不住上去將西涼仙抱在懷裡,心酸地道:“你放心,母親一定會讓你進宮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會讓你進宮。”
“母親……我可以麼……你看我這殘破的身子如何……如何能當得起陛下或太子的寵愛啊!”西涼仙終於忍不住,壓抑了數月,回身抱住自己的母親,將所有的悲憤都傾瀉而出,淚如雨下。
韓氏摸著她的頭,目光裡閃出冷毒:“仙兒,你是母親一手栽培的牡丹,是為了在那金鑾殿上接受眾人朝拜而純在的,所以母親一定會為你掙一片天地,讓藍氏所生的那個小賤人付出代價!”
嚶嚶悲泣之聲迴盪在宣閣之間,漸漸飄遠。
……
西涼茉剛進入府邸內,就覺得不對勁,那開門的小廝一見她,彷彿見鬼一般,倒退三步,抖了三聲:“郡……郡……郡主?!”
“怎麼慌慌張張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何嬤嬤也發現了,她最是重規矩的人,一見小廝這副模樣,便低聲叱道,試圖從小廝的態度和嘴裡摸出點什麼來。
但小廝太過慌張,竟然一溜煙地跑了。
“這廝,定要叫秦大管家打折了他的狗腿!”何嬤嬤瞪著他的背影怒道。
西涼茉款步而入,冷冷地道:“想必是給哪位主子去告狀了,走,回蓮齋。”不知道為什麼,一踏回府邸,她就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一路進府,前院尚不覺得,越到內院越是明顯,那些丫頭、媳婦、婆子,看著她們行禮問安的時候,目光與姿態的閃爍,都讓西涼茉心頭疑雲叢生。
連白玉、白蕊和金玉都感覺到了府邸裡這不同尋常的詭譎氣氛,但她們互看一眼,並不再問,只匆匆前行。
但尚未走到院子裡,便看見路上站了幾個人,領頭的竟然是靖國公身邊的常隨寧安,他似乎匆匆趕來,頭上仍然有細微的汗珠。
“寧先生,這般匆忙所謂何事?”
“郡主,國公爺有一句話讓小的傳給您。”寧安神色定定地看著西涼茉。
西涼茉看著他,忽然微微一笑:“寧先生請說,茉兒洗耳恭聽。”
寧安看著面前的少女,輕嘆了一聲道:“國公爺的話是,本為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