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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彷彿替她撩開車簾,卻將與西涼茉的距離拉近不到半步,他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陽光落在她細緻嬌嫩的面板上,將傷民一層極為細軟短小的透明茸毛照出金色的淺光,那是屬於未曾嫁人開臉的少女所特有的嬌柔青稚,看得他突然有一種幾乎想要伸出手去撫摸她臉頰的衝動。
司流風身形高挑,這樣不到半步的距離將西涼茉幾乎可以說困在了車子與他的懷間,但外人卻看不出什麼不對,只以為他溫文有禮,極為細心周到。
西涼茉一愣,沒有想到司流風竟然會如此直接,不太習慣的陌生男子氣息與他身上的麝香味籠罩在她的鼻間,讓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
小小的動作,看在司流風的眼裡卻仿若羞怯而無處可逃的小鹿,讓他看起來素來溫和眼裡掠過一絲熾熱而充滿掠奪的欲的光芒。
既然她不會屬於太子,那麼以面前少女的容貌、才情、身份,惟有自己能夠匹配不是麼?
但西涼茉下一句仿若無奈惆悵的嘆息卻讓他瞬間彷彿被澆了一頭冷水。
”小王爺過獎,茉兒不過尋常女子,如今落選太子良娣,二孃也已經安排我嫁予韓蔚表哥,也省得擋了妹妹們的路,日後大婚之時,再請小王爺喝一杯喜酒。“西涼茉輕輕淡淡地說著,眉目間有一絲無奈的輕愁。
司流風瞬間擰起了眉,韓蔚?韓二夫人孃家侄兒?看著到是不錯的歸宿。
但若是他沒有記錯,當初賞荷眼韓二夫人在長街之上對西涼茉可是充滿了敵意,那馬車出事,西涼茉差點殞命,韓二夫人卻將此事一筆帶過。
如今竟如此好心麼?
何況……
韓蔚那人,他也是認識的,資質雖然不算差,性子卻是個懦弱沒主見的,怎麼能配得上西涼茉?
眼前少女曾是皇后曾欲為太子定下的良娣,韓蔚那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他!
司流風忽然問了一句:”茉兒,你真的滿意這一門婚事麼?“
他甚至沒有使用郡主這樣的稱呼,而是換了更親暱的名字。
西涼茉垂著的眼眸眸光一閃,輕聲道:”兒女婚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茉兒沒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不過……都是命罷了,是茉兒命薄,沒有親生母親做主,怨不得人的。“
她面容裡彷彿有一種彷彿對未來無所期翼的憂傷,透明而輕薄,卻似隨時會破碎,讓司流風的心彷彿一下子柔軟了下去,同時也升騰起一種保護欲。
”茉兒,你若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司流風看著面前的荏弱無依的少女,心中滿是憐惜,忽然鬼使神差的低低道來了一句。
西涼茉彷彿受驚一般,驀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睫羽若顫動的蝴蝶翅膀,面頰上染了一絲緋紅,仿若不安般地輕嘆了一聲:”妾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小王爺,您已經與四妹妹定親,茉兒會當作,從來未曾聽過您說這樣的話。“
說罷,她抬眼看了他一眼,便轉身上車,白玉與白蕊立刻上前下了簾子,與何嬤嬤一道跟在車邊,讓車伕打馬而去。
佳人遠去,倩影猶自存。
司流風悵然若失地看著標識著靖國公府邸的馬車漸漸消失在遠處,隨後一握手中白玉骨的摺扇,如星冷眸間掠過一絲勢在必得的銳利光芒。
定親?
他與西涼丹的文定之宴並未曾成功,儀式已經別打斷了。
西涼丹那樣的女人,憑什麼成為自己的妻子。
而說起來,靖國公府還欠著他德王府一個妻子,不是麼。
司流風微微一笑,轉身大步流星地跨上自己的駿馬,對著身邊跟著的小廝道:”去告訴樓裡的公子們,本王今日有要事回府商議,不能相配,今日酒宴吃食全都記在本王賬上!“
說罷,便策馬而去,留下一臉茫然的小廝。
——老子是色迷迷的小白白的分界線——
”大小姐,看樣子,德小王爺似有所行動了呢。“白蕊一直觀察著天香樓的方向,忽然笑眯眯地轉頭道。
她看見了小王爺似乎策馬回府了。
西涼茉靠在窗邊,輕撥著自己手裡的青玉算盤,慵懶地道:”咱們等著訊息就是了。“
如今不出意外,她等著的獵物順利上鉤了。
與其讓韓氏與靖國公總是在自己的婚事上頭打主意,不若自己去挑一個夫君。
能與韓家抗衡,而又與靖國公府有聯絡的人,她所能想到最好的人選就是——司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