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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死了!那個溫潤和雅的男子,曾經握著我的手教導我弓箭和劍法的人,竟然就這麼再也見不到了。卒不及防的感傷,內心霎時失落了一個角, 而轉頭看看這遍地骨枯,滿目狼藉。我所失去的,母皇所失去的,甚至整個魔界所失去的,又何止是一個溫衡。
悲傷太多,傷痛太多,已經多麻木。
我長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究竟是誰?”
“是天源宗的人,就是昨天,也不知他們是如何能穿越極地冰原的,竟然一路殺到了皇城邊上,”為首之人口齒靈便,一邊護送著我往丹雲地宮飛去,一邊將變故一一道來。
就在昨天!原來只晚了一天,只差了一步而已。我唇角顫抖,終究什麼也說不出。
“他們帶著一種威力龐大的神器,衝撞護城結界,竟然在不一到一刻的時間裡硬生生撞破結界,殺入宮內,之後戰況激烈,所幸來犯之人盡數被殲滅。”
盡數被殲滅?我愣住了,“來犯之人,全部死了。”
“是啊,據說陛下甚至親自出手,才將那些人盡數誅滅,可那些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最後竟然使出玉石俱焚的手段……”
後面的聲音我忽然聽不到了。
他死了!
迎面的太陽光耀地人眼花,帶著熾熱的刺痛感。
就這麼死了,一切都結束了,如此簡單明瞭。我曾經的憧憬的未來,道魔並存的理念,還有那曾經萌生的隱秘的心情,所有的一切尚未開始,就戛然而止。
丹雲地宮的輪廓出現的遠方,我閉上眼睛,放慢了呼吸,將在胸口翻湧沸騰的感情一點一滴壓下去,將它們統統壓進一個光照不進的陰暗角落,等待它們在混沌中慢慢腐爛、徹底消失。
地宮上升起一道絢麗的赤紅色,一隊人護著朱鸞迎出,領隊的是久違的墨澈心。素來沉靜的臉上也帶著罕見的凝重。“公主,您回來了。”
誰都沒有心情寒暄,跟著墨澈心匆匆步入地宮深處,“母皇呢?怎麼樣了?”我急著問道。
“陛下受了傷,如今正在地宮深處閉關療傷,甚是兇險。”
“傷勢這麼重?”我腳步一頓。剛才巡邏士兵明明只說功力受損,並未受傷啊。
“昨天正逢陛下修煉功法至關鍵時期,不能分心。而天源宗之人出其不意,又以威力龐大的神器為引,眾人抵擋不過,本來臣想護著陛下先行撤離,再返回收拾,可陛下卻不肯後退。”墨澈心緩緩道。
我黯然,母皇素來心高氣傲,被我殺到家門口,縱然是意外,也是千萬年未曾有過的奇恥大辱,怎肯未戰先退。
“更何況,此番來犯,他們所帶的神器正是盤古神璽,若能一舉擒拿,正可解魔界這數百年來的隱患。墨澈心眼底隱有苦澀,“因此陛下不顧功力損耗,親自出手。本來已經成功壓制住眾人,將他們或擒或殺,可沒料到,他們竟能狠下心,選擇玉石俱焚。”
進了密室,墨澈心一揮手,房門關閉,他神色肅然,“公主,五天前白鬱還傳來訊息,說天源宗的人已如計劃中一樣,帶著神璽趕至鍾彤山脈,為何又會出現在此地?”
我神情一黯,將其中因果關鍵道出,“此番折損,就是因我輕信中計,才會鑄成大錯。”
“果然是他。難怪能如此熟悉宮中地形,出其不意,竟能利用地火偷襲陛下。”墨澈心語調含著一種陰冷,如萬年不化的冰霜,“想不到陛下當年一念之仁,留下心腹大患。”
“什麼?”我神色微變。
“最後玉石俱焚的那一擊,陛下拼著消耗功力,眾臣合力,已將爆炸硬 生生壓制了下來,所以只炸燬了皇宮一角而已,並未造成多大危害。”墨澈心冷然道,“當時那幫天源宗之人都被炸成齏粉,陛下傷勢也甚重,未免再有其他餘孽埋伏攻擊,我們先護著陛下退到丹雲地宮休養,打算回頭再搜尋神璽。不料,剛入地宮,宮中地火卻意外湧動爆發,陛下不顧內傷耗損,前去壓制,而那謝遠殊竟然埋伏在土為之中,趁隙偷襲,陛下才會身負重任。若不是溫衡將軍率眾及時趕至……。饒是如此,也同時被他以神璽之力引爆了地火,衝擊皇城地脈,導致整個皇城被地火吞噬。”
我心亂如麻,其中竟然還有這樣曲折的過程,他從小就生長在丹雲地宮,對地宮內的密道地形自然瞭解。可潛入地宮內中,只是為了狙殺母皇,毀滅皇城嗎?
”殿下,情勢危急,刻不容緩,陛下的傷勢我已看過,是地火這力反衝入體,血脈凝滯,必須有謝遠殊手中的盤古神璽方能化消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