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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模樣,似乎需要兩者的鮮血為媒介施行。除非將法術破解,否則是無法變回來的。其餘的記不清楚了,只是有一點,這種法術,是需要極高的修為才能夠施行的。
現在的自己顯然不可能有這個本事,不過要證明這是否是自己的身體,她還有一個更簡捷的方法。她轉頭看向衣櫃。
易容的法術只是一種幻術,能夠矇蔽所有人眼睛的幻術,但是任何幻術都無法直接影響本體的,如果她的身體還是屬於她黎玥的,那麼,藉助那個法寶就能夠讓它說實話。
翻開衣櫥,從角落取出埋藏已久的法器。
手捧寶鏡的那一剎那,黎玥卻有些遲疑了。
第三十四章相顧無言
“無論如何,我只希望你平安無事。”莫名地,竟然是這句話湧上了心頭。
如果真相果然如楚泓所言,她並沒有變換身體……想到這個結果,黎玥剎那間惶惑不已。她很清楚,從玉青峰的山石下,到謝婉小樓的床鋪上,能夠完成這整個過程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手中的寶鏡翻起又放下,始終難以對著自己照射下去。
原來,對於真相,她是如此恐懼!如果可以選擇,她甚至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必面對這艱難的抉擇。
片刻的猶豫後,黎玥輕嘆了一聲,還是將寶鏡翻轉過來。需要一個真相的不僅是她,還有賀丹妍!
琨獸雕像環繞著光潔的鏡面,月光下幽幽的光彩竟帶著幾分猙獰,黎玥催動法力,默唸口訣。剎那間光影交錯,身邊閃爍起無數似真似幻的場景。
陽光下密林中幾個少年探寶的驚險歷程,黃昏時閣樓中謝婉殷切的法術指導……一幕幕如倒敘的剪影,飛速呈現,終於到了她醒來後推開鏡子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幕。
然後是……
冰晶般的劍刃穿透了心臟,昔日溫雅少年驟然冷漠的眼神和漫天飄散的雪花。
整個視線剎那間被刺眼的紅色充斥著,窒息的感覺湧上來,像是有一隻冰冷的手把心臟攥住,生生扯出胸膛。是因為這冰冷殘酷的記憶?還是因為這一幕所昭示的更冰冷更殘酷的真相?
是真的!楚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著眼前一幕幕晃動虛影。將這些日子裡她無法割捨、無法忘懷地記憶一一重現。黎玥只覺可笑又可悲。一瞬間如峰迴路轉。她閉上眼睛。只覺渾身火燒般痛疼。亦或者更傷痛地是她地內心。
再睜開眼。身邊已經變成第一次過應天閣索道地場景。謝東儀取出聚雲珠。白鬱拉起她地手……
原來。真相。是這樣難以忍受。
“哐啷”一聲。影虛鏡不堪重負地跌落到地上。黎玥閉上眼睛。無力地躺倒在床上。她用手遮住自己眼睛。卻難以壓抑狂沉重地心跳。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又究竟是哪一句話。哪一個眼神。甚至哪一個體貼地動作。讓她動了心呢?
她想起深山密林的並肩,他專注細緻的眼神;想起畫樓西畔的相遇,他月下清音渺渺,更想起面對銀蟒,殺劫臨身時,他一劍擋在她身前……從一個陌生人,到最信賴地朋友。再到內心隱約浮動的情愫。
原來,被他欺騙,是這樣殘酷的一件事;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走入她心中。而自己已經淪陷地這麼深了。
黎玥苦笑了,她是太傻,早在五寸釘認出她來的時候。不,甚至早在玉青峰下找不到身體的時候,她就應該動疑心了,可是,卻一直像個傻瓜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
也許。是因為她潛意識裡總是想著依賴別人,總是害怕孤單一人,總是太過軟弱,才會將一切不利於心中猜測的線索都自動忽略。黎玥默默想著,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可是她卻總是處在被動失措的環境裡,從嶽冉,到白鬱,到楚泓,再到謝東儀……每一次信賴。每一次全心全意地交託。面對的都是更深層次的背叛和傷痛。
心中有憤怒,也有悲傷。思緒混亂錯綜,甚至連房門被推開。黎玥都未能發覺。直到來人走入房內,她才恍然驚覺,轉頭看向門口。
出現在房中的,是一個她此時最不想看到的人。黎玥躺在床上,神情頓時有些尷尬,錯開視線,低聲道:“抱歉,我不知道你這麼早就睡著了。剛才敲門許久,院內一直沒有聲音。我擔心你傷勢發作昏迷過去,就不請自入了。”
黎玥冷冷望著他,沒有說話,此時的她連起身的心情都欠奉。
帷幕地掩映下,謝東儀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見她衣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