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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麗咬牙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克萊爾沉重地搖搖頭，神智又再次變得恍惚起來，口中喃喃道：“那日，保羅被馬田等人識破，當夜被捆在帳篷裡，是我悄悄放走了他……在他走後不久，我便通知了追捕他的人，結果他當夜就被射死了……”

“追捕他的人？你說是那些曾經追殺過我們的人？”曼麗心中一動，追問道。

“不錯！”

“為什麼？你既然放了他，為何還要出賣他？”

“放了他，是因為怕他說出我們的秘密，追殺他，是因為他沒有完成他們交給他的任務……這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曼麗心中一沉，沉默了許久。涼子突然冷冷地道：“想必我們中的奸細還不少吧，你知道還有誰？”

克萊爾呆了呆，突然抬起頭，苦笑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有人發指令給我……我只是照做而已……包括之後龍審訊抓來的人，是我放火引開了他的注意……還有先前在通道中，我將凱瑟琳引到後面，令他們把她帶入測試室……還有曼麗……當然，娜塔莎是因為她發現了我……我一時心慌，才開槍……我、我真的罪孽深重……”克萊爾突然埋下頭去，嗚嗚痛哭起來。

“呸！你這個騙子！”羅娜突然怒喝道，“想不到你這麼殘忍，為了救你的兒子，竟然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你，你根本不值得同情！”羅娜的手劇烈顫抖著，打在克萊爾臉上的手電光束不停地閃爍。

“我是個魔鬼！哈哈……我根本不值得同情……哈哈哈，我是個魔鬼！”克萊爾突然瘋狂大笑起來，渾身顫抖不已，驟然間她“啊”的一聲大笑，身體搖搖欲墜，漸漸癱軟在地上。

曼麗一驚，急忙閃身上前去探。片刻後，曼麗轉頭望向涼子和羅娜，嘆道：“她咬舌自盡了！”

涼子和羅娜連忙奔上前去，但見在手電暗淡的光束照射下，克萊爾的嘴角已有濃濃的鮮血溢位，臉上慘無人色，眼神散亂，口唇卻在微微蠕動不已。

曼麗將耳朵貼到克萊爾的嘴邊，聽到她正在含混不清地說著：“……去看看我的貝迪……貝迪……”

聲音漸漸微弱直至終於消失，克萊爾一雙無神的眼珠直直地望向上方，嘴角的鮮血猶在不停流出，但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三人一陣靜默，心中複雜已極，說不出是喜是悲。

半晌，曼麗嘆息一聲道：“善惡有報，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物！”

涼子心下惻然，轉過頭去不忍再看。羅娜想到一路上克萊爾對自己的照顧，心中也是一陣惘然，心頭的怒火一點點消散，一時間腦中變得空蕩蕩的。

三人靜默半晌，曼麗嘆息一聲道：“走吧，對她來說也許死亡是最好的歸宿了。”

涼子拉拉羅娜的手臂，悄聲道：“不要難過了，每個人的宿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們又會怎樣呢？”

羅娜默然不語，用手擦了擦眼睛，緩緩點頭。

三人默默望了克萊爾一眼，從她的身邊走過，繼續向通道深處走去。

行進途中，涼子突然停下腳步，低低叫道：“你們聽，後面好像有聲音！”

曼麗凝神聽去，果然在三人身後傳來“隆隆”的悶響聲。曼麗吃了一驚，叫道：“我去看看！”

拔腿便往來路奔去，涼子和羅娜呆了一下，也緊緊跟去。羅娜手中的手電一晃一晃，照在地上顯得地表凹凸不平，二人的心也隨著一上一下起伏不定。

涼子和羅娜突然看到曼麗停了下來，也放緩身形，羅娜用手電向前照去，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只見三人原來走過的通道內，不知何時已經落下了一道重重的石門。

曼麗嘆道：“我們想回去也沒辦法了！”

涼子和羅娜對視一眼，默然無語。

三人返身繼續前行，曼麗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滴水聲，不禁攔住涼子和羅娜道：“你們聽到水聲了嗎？”

涼子和羅娜精神一振，細細聽去，果然在通道前面的某個地方傳來“滴答”的聲音。

羅娜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喜道：“是呀，真的有水聲！”

曼麗“噓”了一聲，示意羅娜將手電關掉，將手電取到手中，輕輕地道：“你們還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涼子和羅娜凝神傾聽，可是除了通道內傳來的輕微的“呼呼”聲，什麼也沒有。

涼子訝然道：“通道內似乎有風，你還聽到什麼了？”

“呼吸聲！”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