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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他看我有點走神。
“還有什麼事麼?”我問道。
“那三個瞎了眼的東西,我已經將他們挖出眼珠,現正在地牢內,聽候宮主發落……”
“啊?”我有點吃驚,並非吃驚他們落到了魔教手裡,而是驚訝於他說的挖出眼珠。媽呀!那、那會是個啥狀況!
不過,他好像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或者是根本沒理解我的意思,只是補充道,“原本是無需再讓宮主親自來發落的,只是,屬下怕只是殺了他們不能讓宮主解恨,所以才留下讓他們苟活至今,宮主是要把他們千刀萬剮,還是五馬分屍,還是……”
“現帶我去看看再說。”我立即打斷了他的刑法舉例,雖然早知道魔教殘忍,可是聽他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津津樂道的意味,列舉著這些酷刑,我的耳朵還是很難適應下來。
“這……”聽到我說要去看,他好像有明顯的猶豫。
我淡淡道,“怎麼了?”
一旁許久都未說話的蕁珀,忙替他解釋道,“地牢終日不受陽光,陰暗潮溼,宮主去恐怕……”
可能我天生就是個倔脾氣,就喜歡跟人對這來,別人說不好的我偏說好,別人不讓的我偏要去。
所以,我就真去了。
地牢,真不愧是地下的牢!
首先,夠深!這樓梯螺旋著,一個勁的向下通去,怎麼都沒個底兒啊,再這麼下去不就到達地心了麼?難道這牢還是個地心世界不成!
其次,夠暗!暗到點著火把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指錯認為六根!幸虧我百分之百確定我沒見過面的爸媽沒有會彈天魔琴的,否則就很容易讓我聯想開去。
再次,夠臭!未見其景,我早已先聞其味。這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臭,是劇烈的惡臭!夾雜著血腥味,腐臭味,還有一種肉質烤焦的焦味,濃烈而刺鼻,讓我不難想象接下來所要看到的會是何等的場面。
火把的火光閃爍不定,照得我有點恍惚,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攙扶著我,蕁珀護在我身後。
我的手有點發顫,其實我已經後悔自己方才的決定了,原本我在上面好好的沐浴陽光,聽聽鳥語,聞聞花香,何苦自己給自己找這罪受!可是,為了我的聲譽,我的威望,我只能堅持到底了。
他扶著我,彷彿也感覺到了我輕顫,回過頭,輕語道,“沒事,放心。”
終於平安抵達目的地!本來我很想鬆口氣再呼個“萬歲”什麼的,可是,就在我剛把眼睛從腳下移了上來,就在眼睛剛對好光調好焦距,我就已經處於吃了一驚外帶極度恐懼之中了。我認為古人的這個“吃了一驚”是極為生動形象的,我此時的嘴就是張著的可能還張得不小,幸虧從剛才進來就一直捂著口鼻,否則這臉還真丟大了!
——我的天!這應該就是地獄了,我絕對相信,地獄絕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這絕對不是電影電視裡面,那種只是吊著個漢子,獄使有空沒空抽上幾下前面再放上個火盆,這麼簡單。
單這規模之大,就絕非上述牢獄可比。何況這光線之亮,亮得如同裝了幾千瓦的照明燈,把所有的破骨殘骸都照得一清二楚,還熠熠生輝。所有的刑架上的人,不,我也不太確定他們還是不是人,但曾經應該是,只是現在他們都彷彿上了手術檯,面目肢體早已變成了血和肉的混合物,殘破不堪。在光線稍暗的牆角邊,還滾落著幾個頭,已經沒了臉,在血肉模糊中只剩下一隻眼珠掛了出來,彷彿正注視著我這邊。
我愣愣定在門口,不敢再往裡進一步。
他回頭告訴我,那三個人的具體所在方位,我沒聽清,然後,他便要拉著我往裡進。
我也知道我應該進,最起碼應該動動,可是、可是,這觸目驚心的景象已經引起了全身連續生理反應,腳不聽理智使喚就是其中之一。況且,即使有膽量走進去,我也擔心一個不注意就踩到了一根不知道主人的手指,或者身體某個其他的什麼零件,比如一個眼珠之類,這就不只是恐懼了,更是噁心!
“宮主……”正在我觀察前方有沒有眼珠時,身後蕁珀喚了我一聲,而後道,“有我和大護法在,不用擔心。”
大護法?他原來就是大護法?在教中,唯一一個同祭祀可以平起平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大護法麼?
我恍然記起了以前第一次見到蕁珀時,她好像就已經說過:幻冥教有三位護法,她是左護法蕁珀善於用毒,人稱“天毒”,右護法迦樓羅善於戰術,有“戰魔”之稱,還有一位是大護法——修羅,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