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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間遊離的情分了。

碧雲特意挑了一個空閒的時間來找楊嵐，帶了一袋子喜糖，“小姐，碧月成親了，讓我帶給你些喜糖。”

楊嵐接過喜糖，自己剝了一顆送進嘴裡，笑著連連點頭，“好吃，我也沾沾福氣啊。”眼淚順腮而下。默默的流淌。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呢，原本的想法並不是如此的，原本有好多的計劃，碧月對香氛很有天賦，本來她打算讓碧月做管事娘子的。甚至打算倚重的，可沒想到因為一個碧青毀了這一切，讓她對他們沒法再信賴了。

碧月的婚禮碧雲和碧蓮都沒有去湊熱鬧，碧蓮回了鄉下老家，碧雲因為碧青的事有些芥蒂，也沒有去，只送了填妝禮過去。推說主子懷孕了，身邊離不得人，其實還是怕自己介意了。

楊嵐擦擦眼淚，“你該去的，從小的情分，一個人都沒去。她心裡一定難過了，再讓那些人說嘴。”

碧雲眼圈紅紅的，頂嘴道：“她早幹什麼去了？為了一個背主的東西把主子丟在腦後，一次次被忽悠，可曾想過主子的難受。我不去，蠢得跟豬一樣。”任性的別過頭去。

楊嵐仰靠在椅子上，悽然的笑了笑，“改日你去一趟吧，把我的禮物也帶上，大大方方的去看她，去吧。她也付出了代價了。何況碧青都不在了。”眼中含著瞭然之色望著碧雲，笑容清淺。

碧雲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去看楊嵐。

楊嵐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望著院子裡的合歡樹，樹葉在陽光下發出翠綠的光芒，徑自說著，“我知道碧青死了，遠之心眼很小的，他決定的事很難更改，哄著我不過是照顧我的情緒罷了，換個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就是遠之不出手，我娘也不會留下這個禍患的。只是我自己喜歡逃避，狠不下心，卻連累別人為我忙前忙後的擦屁股，碧青要是算賬就算到我頭上吧。你們四個丫頭死了一個，走了一個，嫁了一個，我何嘗不難過呢，去看看碧月吧，她只是單純了些，並不是故意使壞的，站在她的角度其實也很好理解，碧青比我更可憐罷了，哎！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身邊只剩你了，我還是希望你們都能幸福。”

碧雲強忍著眼淚，連連點頭，“小姐，是奴婢幾個對不起您，您卻還這樣裡外替我們想著。”

楊嵐望著她笑了，“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玩毽子，玩抬新娘，每次都是你們抬著我到處跑，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累的滿身是汗，還笑的那樣開心，那個時候真的好快樂，如今也只能留在回憶裡了。我那次發燒，你們徹夜不眠的守在我身邊照顧我，等我醒了卻挨個去領罰，被打的渾身是血，還不肯告訴我，為什麼人長大了就會變呢？”

她不是真的傻，只是不願意走出這一步罷了，她知道碧青一旦送回家就再也沒有活路了，這也是她千方百計找藉口不願意斷絕她生路的緣故，但碧青卻一意孤行，哎！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小姐，您不用愧疚，也不用難過，碧青是咎由自取，您為了保住她一在給他機會，我們都看在眼裡，錯的人是我們，是我們仗著您的情分一再犯錯，以為自己真的是二小姐了，碧月和碧蓮也是沒臉再留在您身邊才離開的，你別為了那起不值當的人流眼淚，她不配。”碧雲對碧青是恨得咬牙。

楊嵐笑了笑，“算了人死不能復生，都過去了，我不想在提這個人了，改日你有機會回府一趟，去看看碧月，到底她嫁了人，咱們一個都不去，再讓她婆家看出什麼來，以為她失寵了，在欺負她，女人活一輩子不容易。”

碧雲還是點點頭，“我過兩日去看她，便宜他了。”

主僕二人哭了一場，心裡卻輕鬆多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楊嵐沒有再強求什麼。

楊嵐在院子裡養胎，容夫人送不少好藥材過來，留著讓她養胎用，一晃熬過了三個月，楊嵐的活動範圍才稍微大了些，雖然沒看到肚子挺起來，但臉色卻圓潤了不少，人也見著一些豐盈了。

這日晌午去正院請安，恰巧看見大嫂王雲香也在婆婆屋裡逗悶子，摸樣氣色很不錯的樣子，楊嵐微微有些愣，很快反應過來，露出笑容先一步打招呼，“嫂嫂也來了。”

“是啊，我來給母親請個安。”王雲香笑的很得體，眼神有些疏離。

楊嵐也沒在意，給婆婆請過安後自己找個椅子坐了下來，王媽媽趕緊給上了杯紅棗茶伺候著。

容夫人笑道：“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你看我給你做了些小衣裳，你瞧瞧顏色好不好看，我想著孩子面板嬌嫩，花樣寧可少些，免得劃傷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