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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斷了,毒性發了,身上被抽了大好幾十鞭,一張櫻桃小口被割成了李大嘴,這樣的人還能活嗎?
能!
誰?
曹天歌!
睜眼看見的第一張臉,就把我嚇了一跳。
那是一張老淚縱橫的臉,眼淚不但糊了滿臉,還滴溼了白鬍子,鼻子下面還有些貌似什麼的潮溼物體,總之亂的不象話。這會兒,他正坐在床邊,側對著我,自己吸吸溜溜呢。
我動動手指,唔,有點無力,好象沒癱,功能還健全著,於是我努力將手指爬過去,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竟將他驚的跳了起來,回頭看我,正對上我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天歌!天歌!你醒了…。”老頭兒激動了,一把攥住我的手,“你總算醒了。”
是的,我醒了,我總算醒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剛剛經歷了一次長途跋涉,渾身的骨頭都累散了,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不過,我還是回來了,曹天歌是打不死的小強,我的命原來也不那麼苦,原來還有苦盡甘來的時候,一時間看著老頭兒的眼淚,我心潮起伏難平,這世間,是那麼美好,我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怎能就此離去?
“師……”啊呀呀,我的嗓子怎麼變的這麼粗了,“師傅…你哭什麼?”
老頭抬袖子抹了抹眼睛:“沒有啊,我沒哭啊?”
我咳嗽幾聲,嗓子不難受,“我明明看見你哭了,眼淚都粘了一鬍子的。”說話雖然無力卻還挺順暢。
“胡說,為師眼裡進沙子了。”
“這屋裡也能吹進沙子?”
“為師記得你以前沒這麼多話。”
“……”
“咯吱”一聲門開了,小正太端著個銅盆進來了,盆內呼呼冒著熱氣,嫣然緊隨其後。
“哐當”盆摔了。小正太半晌才反應過來,眯起剛剛還瞪著我驚訝不已的大眼睛,抱腳亂跳:“燙!燙!燙死我了!”嫣然卻早已奔到了我身邊,一言不發,俯身就哭。
我想抬頭摸摸她的頭髮,無奈力氣剛剛拽老頭袖子已經用完了。嘴中只好道:“莫哭了,我又沒死。”
嫣然抬頭一把捂住我的嘴:“從今以後,小姐再莫提死字。再莫提了!”
我嗚嗚叫了兩聲,她才放開,我喘口氣:“沒被人打死,先被你捂死了!”
嫣然淚水珠子又滾滾而下,似黃河決堤,似長江氾濫。
明堂磨蹭過來,面有紅意:“你醒啦?”眼裡卻是藏不住的關心,我心頭一熱,不愧是跟著我混過的小正太,有血有肉有感情。
“我睡了多久?”
“三個月零十一天。”
“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活動活動身體,沒法活動,軟得不行。完了,我癱了。
“不過是受了鞭傷,被掐的窒息,會暈那麼久。”
師傅拿著帕子正擦他的白鬍子:“你忘了你體內有毒?毒發自然昏迷了。”
對了,我的毒,我想撐起身子,無奈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只好歪著腦袋問師傅:“我怎麼沒死?這個毒不是三月就死的嗎?”
師傅點點頭:“確實是三月,那日星兒將你抱上山來,正是大限之日,幸虧早前明堂回來向我說了你的情況,我憑著記憶回憶了副毒的名稱,便抓緊為你煉了藥,這幾月一直給你服著,此時你體內副毒基本無礙,只餘血冬蟲仍在做怪,副毒清完只能延你性命,還是要取解藥。”
我腦子轟的一下,猩猩!忙勾住師傅袖子:“我師兄人呢?”
師傅未語,明堂接道:“師兄為你求解藥去了,說明日回來。”
我急道:“解藥已經死了,哪裡還能求的到?”
師傅捋須半晌道:“還有一人或許有辦法。”
“誰?”
“製毒人的夫人。”師傅未提景夜恆的名字。
我暈了,雲妖怪好象說過,這景夜恆無妻無妾,又哪兒冒出來一個夫人?
“那我師兄知道她在哪兒?”
“不知道。”
“那如何求?”
“去問製毒人的女兒。”
老頭兒說話也不一氣說完,製毒人的夫人有解藥,但是製毒人的夫人的下落要問製毒人的女兒……。狗血!
“景夜恆的女兒是誰?”我直接問出口來,老頭果然一抖。
“唔,是柳琴。”
啊????不算太狗血,前後想想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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