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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弦與一個同他一般高的少年,態度親密的攜手走來。待到近處看時,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肌膚略呈象牙白,真個便是天生的嫵媚,萬種的風流。加上那清貴雍容的氣度,幾乎叫人移不開眼。心裡一陣羨慕一陣喜歡,隱約間還有一絲酸酸的感覺。以至於眾人已跪伏於地,他卻兀自立在那裡,對著那少年只管呆看。
飛鸞尚在遠處,便將芳華看在了眼裡。果然如傳說的一般,雪膚褐發琥珀眼。這異於常人之處,不僅無損於他的容貌,反而如鳳弦所說,果然是別有一番味道在其中。尤其那雙眼睛,清澄見底,無時無刻不飽含著笑意。那腮邊的梨渦,潤澤微豐的嘴唇,既讓他顯得異常的乖巧甜美,忍不住便想與他親近,又有幾分嬌嬈之處令人遐想。微微側目,見鳳弦亦默默的望著芳華,不由得手上故意的緊了緊。
晴池見芳華立而不拜,忙拉了拉他的衣襬,芳華這才醒悟趕著跪下去。
飛鸞含笑將藍橋與令德扶起,微微拱手道:“我來得唐突,不知可攪了諸位的雅興否?”藍橋笑道:“天已近暑期,殿下不在宮中納福,怎的肯到臣這寒舍來?”飛鸞笑道:“宮裡怪悶的,我若去別處他們又要囉噪,不如還是到這裡的好。”又對令德道:“昨日鳳弦已將此事與我說了,那一位可是四公子嗎?”令德頷首道:“正是小犬芳華。”飛鸞笑道:“四公子請進前講話。”芳華忙急走兩步,來至他跟前正要見禮,早被他一把扶住道:“私下相見哪有這許多的禮。”一面說,一面又仔細打量一番。果然聞到了他身上,似有還無的茉莉香,笑道:“公子好相貌好風采也。”芳華不想,這位太子不僅對自己的容貌,沒有露出怪異的表情,反而大加讚賞。一半是詫異,一半是感激,微微躬身道:“臣容貌粗陋,驚了殿下的駕,死罪死罪。”飛鸞撫了他的肩道:“四公子特謙了,我將公子倒好有一比。”鳳弦忙道:“比作何來?”飛鸞垂目,望著芳華身上穿的緙絲錦袍道:“四公子就如這上面的瓊花一般:‘儷靚容於茉莉,笑玫瑰於塵凡,惟水仙可並其幽閒,而江梅似同其清淑。’”芳華見太子言語親切,態度和藹,心裡越發歡喜起來,又聽他當著眾人這般稱讚自己,面上微微一紅,將鳳弦望了一眼。見他正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沒來由的那心急跳了幾下。
這時,只聽不遠處一陣轆軸響動。眾人回頭一看,見兩個清秀的廝兒,推著輛做工講究的木輪車走過來。車上端坐著一個穿戴素淨十八九歲的少年,烏髮木簪,形容略有些憔悴。那眉眼本是極平淡的,湊在一處卻又是極耐看的。果然應了“人淡如菊”的話。只是,他渾身透出一股淡淡的哀愁揮之不去,讓人望而生憐。
藍橋眼珠微微一縮,鳳弦已快步來至那少年身邊,頷首輕笑道:“大哥今日好興致,竟捨得出來走一走?”原來,那青年正是藍橋的長子,名喚鳳簫。他是庶出,自幼喪母。前些年又不慎從假山上的涼亭跌下,藍橋雖不惜重金為他遍尋名醫,終究未能讓他痊癒。只勉強由人架著,在平坦的路上走幾步。那鳳簫不喜熱鬧,也不愛說話,唯對這兩個異母的弟妹,卻格外疼愛。而鳳弦兄妹對他,也十分親近。
鳳簫唇邊綻了一個微笑,整個人轉瞬間,竟變得鮮亮生動起來,微微仰頭道:“屋子裡委實太悶了,出來略散散心,不想便到了這裡,可有妨礙你們嗎?”鳳弦扶住他的肩道:“大哥說的哪裡話,你正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呢。”一面說,一面親自推了他過來與眾人相見。
藍橋望著鳳簫的笑臉一時怔住了。如此笑容,只怕永遠都不會為自己而展露。飛鸞雖與鳳弦親如手足,一年到頭,卻極少見到他這位不良與行的長兄。又聽說鳳簫待人清冷,不喜與人交往,怎的今日來湊這個熱鬧?
鳳簫與眾人一一廝見過,那目光便定在令德身上久久不去。大家正覺奇怪,藍橋跨至他身邊道:“你身子不好,且回去歇著吧。”鳳簫看他一眼道:“兒子今日身上很好,只想著出來透透氣。”說罷又將目光移至令德身上。
令德心下詫異,含笑道:“衙內見過我?”鳳簫微微搖頭道:“我這殘廢之人足不出戶,豈能得見郡王威儀。”不等令德再問,藍橋便搶著道:“這是如何說起,大家竟都站在這裡做什麼?殿下與郡王快請進內敘話。”飛鸞笑道:“慢來慢來,左相與郡王自去吃茶敘話,我們幾個年輕人,且往別處玩賞玩賞,也免得他們拘束。”太子既已發話,藍橋也不便再說什麼。除了林溪留下,東城與晴池,芳華並子叔兄弟,同飛鸞徑往鳳弦的書房而來。時鳴與採茗,小樓遠遠的跟在後面。
那芳華沒有父親與大哥看著,果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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