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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與採茗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直到芳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這才如夢方醒。採茗撫掌讚道:“真乃神曲妙音也!公子好技藝。”芳華笑道:“此曲乃前朝一位小吏之妻所做。雖不能與大家相比,拿他來試琴音卻是極好的。”採茗道:“還是公子彈得好。”芳華輕笑道:“這曲子譜的好,前後幾位先生教的也好。故而,你今日才有這般耳福。”時鳴笑道:“再想不到,三公子竟十分的懂琵琶。”芳華低首垂目,望著琴頭盛開的茉莉道:“未必。他定是找了位在行之人,一路前去的。三哥向來心高氣傲,慣不會低聲下氣的去求人。唉,著實難為他了。”一面說,一面親自將琵琶包好。
晚飯擺在了紫萍湖的水榭之上。此時天尚未黑盡,炫麗的晚霞,襯著兩岸黃綠相間的金絲垂柳,很是明豔。家人女使們抬了五六層高的描金食盒,順著湖心的九曲浮橋進到水榭中。芳華正瞧著人掛宮燈,這會子見上了菜,忙走過來安排擱放。
郡王府典膳名喚鄭仲,約二十三四歲,穿戴著正八品的官服忙前忙後。忽然蹭到芳華身邊低語道:“四公子,我少時便回家去了,免得又被大公子拉著往死裡灌。”時鳴在一旁忍不住好笑道:“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當初逞能,非要與大公子一比高下?如今三公子高中,二公子歸家,這等的好機會他豈肯錯過?不妨事的,我揹你回去便是。”鄭仲橫他一眼,只向芳華作揖道:“四公子,家中委實有事,須得我去料理。我家娘子……”芳華不等他說完,便已笑彎了腰,捂著肚子道:“他們說鄭典膳懼內我只是不信,原來……哈哈哈……原來果真如此。”一面說,一面靠在時鳴懷中喘氣道:“瞧你這模樣兒,竟不像是怕大哥灌酒,倒像是……哈哈……像是怕回去晚了,娘子家法從事。罷了罷了,你自去吧。”鄭仲面上一陣發燙,急急的謝了轉身便走。時鳴搖頭笑道:“這便是我們不娶娘子的好處呢。”話音未落,卻見芳華指著前面叫了一聲,隨即便跺著腳的大笑起來。
時鳴一看,只見浮橋之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過來。大公子林溪老鷹捉雞似的,將鄭仲抓在手裡。那鄭仲此時面比苦瓜,蔫頭蔫腦的隨眾人蹭將回來。
因郡王府沒有正經的女眷,倒也不必拘束什麼。令德父子與寄優,瀚海,郡王府典膳鄭仲,教授柏展坐了首席。時鳴同二位總管,並府中有頭有臉的管事們坐了次席。家將們坐了三席。
令德將瀚海向眾人做了介紹,說是要長留他在此居住。叫好生照應著,不可輕慢了。眾人連聲答應,過來向瀚海敬酒。一則,瀚海雖勉強算得上半個主子,畢竟是寄人籬下。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自己初來乍到,萬不可將他們得罪了。二則,他到很有些酒量,竟是來者不拒。令德怕他受不住,忙親自出來為他擋酒,眾人這才丟開了手,轉而向三公子敬酒來。
晴池雖性子冷淡,但今日畢竟與往日不同。見眾人都奉承自己,心下很是得意。與父親面前不敢做的十分明顯,只含笑飲酒不提。
東城早將鬍子颳去,換回了正經裝束。睡了一覺,想忘卻了中午不快之事。斟滿了酒,遞到晴池手上道:“好兄弟,你比哥哥有出息呢。我也不多說什麼,全在酒裡了。”晴池想著芳華勸自己的話,含笑接過一飲而盡。又斟滿一杯奉到他手中道:“哥哥恕我言語不周之過,還請滿飲此杯。”東城笑道:“你何曾對我說過什麼?”說罷一口飲下。
芳華在一旁笑得彎起了雙眼,起身道:“三哥少吃些酒吧。我如今借花獻佛,拿你送我的琵琶,與你奉上一曲以助雅興,可好嗎?”晴池喜不自勝,握了他的手道:“辛苦你了。”芳華笑道:“倒是辛苦三哥,勞神費力的與我尋了這等妙物。小弟無可報答,奉上一曲博哥哥一笑罷了。”晴池道:“那上面的茉莉你可喜歡?”芳華連連點頭道:“自然是極愛的。也不知是哪位師傅?倒好個手藝,那花雕的如真的一般。”晴池見他喜歡,自家心上便像是抹了厚厚的一層蜜。
一時,採茗拿了琵琶交到芳華手中,水榭裡頓時安靜下來。林溪卻在此時開口道:“四郎且慢。”眾人不知他要說什麼,都抬眼望著他。林溪放下酒杯道:“今日下午,我聽你彈那曲子甚是綿軟,若吃茶聽聽倒還應景兒。如今我們都吃酒,三郎平素也是極快意之人。好兄弟,你只揀那雄壯威儀的曲子奏來,方應了他今日中舉之心境呢。”此話一出,早有家將們隨聲附和起來。鄭仲微微一撇嘴,垂著眼小聲嘟囔道:“只曉得動粗,聽也是白聽,蠻牛一頭!”話音未落,便聽見對面的林溪喝道:“嗨,想什麼心事了?如何不吃酒?”鄭仲一驚,兩手抓著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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