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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無聲的,將所有難言的痛苦悉數嚥下。
藍橋的家事不知怎的讓君上知道了,特遣思政宮使薛上林,帶折傷科的御醫前去診治。數月之後鳳簫其他的傷勢皆已痊癒,唯雙腿毫無知覺。藍橋在京裡京外不惜重金遍尋名醫,以至連偏方也用上了,鳳簫只能由人架著,在平坦的路上勉強走上幾步。
雙重的打擊讓他越發的少言寡語,除了鳳弦兄妹還能讓他多說幾句話,其他的人是一概不予理睬的。藍橋現在,恨不能將這世上所有珍奇之物盡數奉至他面前,待鳳簫又比往日好了不止十倍,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消減他的罪過。那鳳簫與他獨處時無故的便要著惱,藍橋毫無怨言一味忍耐退避,對外人只說是,鳳簫年輕輕的,便將大好前途給斷送了,叫他如何不委屈?若不是隻顧著自己歡喜,縱著他多吃了幾杯酒,也不至早上醒來腳步不穩,失足跌於亭下。他能將怨氣發洩出來便是件好事,做父親的沒什麼可計較。於是,眾家人又對藍橋好一通兒讚歎。
若他從此罷手,鳳簫便不會知道太多的內情,也不會將他恨之入骨。而馮夫人會永遠的被矇在鼓裡,與他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可人一旦生了邪念,便如那魔鬼駐進了心中,要想將他趕出去卻並非易事。
次年的某一日,因件要緊的公事,藍橋於午後在昭德殿求見君上。匆匆被憶昔喚醒,君上仍有些睡眼惺忪。藍橋還是首次見他,以這般慵懶中帶著些許嫵媚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眼前。乃至七八天裡,眼前全是當日君上的影子揮之不去。
午間在鳳簫房外,看見錦奴正與他坐著說話。雖然只是淡淡的一抹笑容,因為難得所以顯得珍貴,因為酷似君上,所以藍橋心中的“魔鬼”又在蠢蠢欲動。他躲在自己房裡用頭使力的撞牆,一面低聲痛罵自己是禽獸。不想晚飯後馮夫人對他說,明日同女兒往三聖觀吃齋,兩三日才得迴轉。藍橋聽了又喜又怕,一時竟不曉得如何答話了。
那時鳳弦久在東宮居住,她母女一去便只剩下藍橋與鳳簫在家。一整天藍橋都在告誡自己,萬不可再做此事了。可當月懸中天之時,藍橋終被心魔所控直奔鳳簫住處而來。
這一次沒有迷藥,沒有酒醉,只有未加任何藉口赤裸裸的慾望。鳳簫雖然年輕但畢竟是個癱瘓之人,而藍橋自君上遇險後倒習了些強身之術,對付他顯得綽綽有餘。一切的掙扎皆是徒勞的,只能任憑那人在身上盡情的發洩。不過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聽見藍橋意亂神迷的喚著“阿愨”。鳳簫雖不知他在叫誰,但那個“阿愨”絕不是自己的母親。
人說久走夜路必遇鬼,果然不錯。馮夫人貼身侍女喚作愛喜,她的丈夫王十一也在相府當差。那晚偷偷與人約好耍錢,回房時偏巧便看見藍橋,神色有些詭異的進了鳳簫的院子。因困得厲害又恐被人發現,十一看了一眼便回去睡了。事後想起此事,越想便越覺得有些蹊蹺,遂與他渾家說了,愛喜又將此話傳與馮夫人。馮夫人先時不十分在意,過後靜下來回想此事,也覺得有違常理。便是再心疼這個兒子,也大可不必在深更半夜到他房中去吧?有些事是不能細究的,一旦細究起來便會出現更多的疑點。
馮夫人一想便想到了鳳簫去年摔傷之事。她趁著藍橋上朝之際直入鳳簫房中,揮退女使,先發制人張口便問:“你們父子有何事瞞著我?”鳳簫見著她好不羞愧,又實在想擺脫藍橋的糾纏。只是這種話叫他若何說得出口?馮夫人見他由臉至頸一片緋紅,眼中竟垂下淚來,那手已將身下的衣服快抓爛了。馮夫人看得心上一陣亂跳,極力鎮定下來,慢慢在床沿上坐了,伸手拍著他的肩鼓勵道:“好孩子,你雖不是我肚皮生的,我待你如何想必你也是看到的。你有什麼委屈只管告訴我,我必與你做主。”鳳簫一直忍得辛苦,聽了她的話越發抽泣起來。又恐被外頭的人聽見,忙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馮夫人見他渾身打著顫,哭地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上一發的慌亂了,連連的催他快說。鳳簫定了定神,含羞帶恨將那不堪之實情一一相告。又抓了她的手哭道:“大娘……你……你救救孩兒吧,怎麼想個法子,叫……叫他莫再來糾纏與我了。”自那夜後,鳳簫再無法對藍橋叫出父親兩個字。
馮夫人聽罷哪裡還坐得穩,鳳簫見她搖搖晃晃地似要倒,趕忙使力將她扶住,含淚輕輕地喚了她幾聲。馮夫人將鳳簫的話與自己想的疑點逐一比對,咬著牙罵了聲禽獸,想著怎的將終身託付瞭如此之人,忍不住拿手帕子捂了嘴也哭起來。
好一會子母子二人才勉強止住悲聲。馮夫人又發了會兒呆,猛然起身在床前跪了下去。鳳簫不防嚇了一跳,急得俯下身子來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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