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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奢靡之風,為何對他不甚嚴管。太多的疑惑今日總算有了答案。林溪一陣犯難,是將芳華當女子看待,還是同往昔一般喚他做“四郎”?
遲疑好一會子,皺著眉緊捏了拳頭道:“爹爹還是讓四……四郎先回去吧,此事如何急得來?待他慢慢想明白了,自然會父子相認的。”令德瞪了他一眼道:“什麼‘四郎’?你既已知曉內情怎的還敢放肆混叫?”又轉頭來勸芳華道:“殿下可是還怨著官家,將你送外人撫養?若不如此殿下豈會活到今日?殿下素來是極體諒人的,如何就不肯體諒一下官家了?從小到大你的喜怒哀樂,官家與聖人無不掛在心上。殿下愛吃什麼,愛玩兒什麼官家也都瞭如指掌。殿下極愛那金魚,而臣卻不精與此道。東城雖幫著尋了幾尾名貴的來,到底你愛的那‘玉印頂高頭’,‘黑蝶尾龍睛’依舊不曾覓到。臣無心中與官家閒聊,不上五六日便全都奉至你面前了。倒讓臣擔了個溺愛幼子之名。凡殿下生病,官家與聖人無不是坐立不安。此次遇險,官家又不顧安危隻身前來尋你。近在咫尺,卻不能與你相見相認。這十餘載,官家與聖人受的是怎樣的煎熬,殿下是不會明白的。官家將殿下交與臣撫養,並不是嫌棄殿下。恰恰是為了護你周全,才不得已而為之。殿下若不能體諒官家的一片苦心,實在……實在令人寒心吶。”
林溪素知,父親是最捨不得難為芳華的,何況他如今身上還帶著傷。忍不住又要出言相勸,見父親將芳華小心的放到床上躺好,撫著他的鬢角輕聲道:“殿下一時不能接受實乃人之常情,官家也並非立即便要相認。橫豎殿下在此養傷,與官家聖人多相處幾日。時日一長自然對彼此有所瞭解,漸漸便能生出感情來。你們畢竟是親骨肉,殿下並非那寡情之人,自然也就相認了,豈不皆大歡喜?”說罷起身在床前躬身道:“請殿下安心養傷,臣告退了。”林溪好不彆扭,跟在父親後面施禮要退出去。卻見芳華側著頭,提了口氣喚聲爹爹道:“伴伴了?”令德回道:“殿下只管放心,井管事雖傷勢較重,但並無性命之憂。戎大夫乃杏林高手,有他在井管事不日便可痊癒。”說罷領著臨溪退了出去。
來至殿外,令德急急地向上林交代幾句,平生第一次逃也似地去了。
一路強忍著回到自家府中,扔了韁繩匆匆而入。想是不曾留意腳下,險些被門檻絆倒,虧得林溪手快一把扶住了。令德掙開他的手,低了頭快步往書房去了。眾家人從未見郡王如此慌亂過,知道定是出大事,林溪喝退了他們也趕了過去。
東城聽說父親與兄長回來,正要詢問芳華的傷勢如何,卻被父親一把推出書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並從裡面拴住了。東城驚疑不定的望著林溪,猛聽見裡頭有抽泣聲傳出。當下臉色大變,扯住兄長的袍袖顫聲道:“四……四郎……四郎怎麼了?”林溪望了眼緊閉的大門,拉了東城至自家房裡坐下,將那匪夷所思之事如實相告。東城被驚得瞠目結舌,呆呆的瞪著他,竟不曉得怎麼開口?
天近三更時分,芳華安靜的側身而臥。前前後後有人進來了四五遭兒,他都只裝睡著了不予理睬。只是那人臨去時的幽然輕嘆聲,攪得他漸漸煩躁起來。
微微睜開雙眼,慢慢翻過身來躺好。望著那錦疊繡帳間模糊不清的花紋,芳華暗自思付道:“為君為父他皆是這般軟弱,倒難為他還能穩坐江山。當初既然順了太后之意將我丟棄,何苦又再來尋我?良心不安嗎?你自覺將我認回,便可心安理得的要我喚你做‘爹爹’了?哼哼,休要打錯主意!如今你全都說將出來,自然心上去了負擔,卻將這包袱扔與我揹著。”一面又想到令德:“難怪爹爹待我與其他哥哥不一般。但不知,他是真把我做親生的骨肉來疼愛,還是……還是因為我的身份才……”想到這裡便又想起兒時種種,止不住鼻子一陣泛酸,那眼淚便撲簌簌掉將下來。傷心了一會子,芳華轉念一想:“無論怎樣若無爹孃精心撫養,我只怕早就再世為人了。如今我不能再拖累他們。若是一味的鬧著回郡王府,官家必定要遷怒於爹爹。”一時間只覺天地之大,竟無自己容身之地。漆黑的寢殿之中,孤零零一人好不害怕,傷心之餘不覺頭又疼起來。
一片模糊之間眼前似有微弱的光亮起,感覺有人在替自己拭淚。緩緩睜開眼眸,待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芳華也顧不得疼痛了,向前伸出手一把將那人緊緊抱住,癟著嘴才喚得一聲“伴伴”便大哭起來。誰知牽扯了腦後的傷口,迫使他連連的抽著氣。這世上唯有此人,在他面前才無須偽裝堅強。
君上在外面守侯良久,聽見哭聲便忍不住同憶昔趕了進來。只見時翔被芳華攔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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