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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原想著偷偷將鳳簫救走,不至於鬧得人盡皆知,誰料竟叫你們給攔下了。那老……他這一死倒乾淨,卻害苦了活著的人。”上林道:“這便是天意了。”
正說著,忽聽有年輕女子的哭聲,和著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來至門口。上林聽那女子一聲聲喚著大哥哥,哭地好不悽慘,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吩咐手下將她放進來。
原來,錦奴回到閨房,心裡一直惦念著鳳簫。方要睡去,卻猛聽得鳴鑼之聲。正自疑惑,打算叫綺羅出去看看。見自家院中守門的媽媽進來回說,府裡像是進了強盜,龔總管正領著人與他們打鬥。不等錦奴細問,馮夫人便急急的趕了過來。母女相擁坐在床上,靜等外面的訊息。
少時,派去打聽的廝兒在門外回說,那些人不是強盜,一邊是宮裡的思政宮使薛上林,另一邊是昇平郡王的二公子左東城。他領著幫手要帶大衙內走,被薛大官給攔下了。那錦奴聽的不知所云,馮夫人卻變了臉色。急派那廝兒再去打探,回來說,薛大官隨藍橋去了書房,他的人在大衙內門外看守,不許人進出。馮夫人聽罷此言哪裡還忍得住,眼淚撲簌簌掉將下來。錦奴見母親神色有異,料她必然知道內情。催著問為何宮裡的官兒會半夜到此?為何郡王的公子也要在此時帶大哥走?家中究竟出了什麼事?馮夫人這些年最擔心的,便是那件醜事洩露出去。眼下雖不敢十分確定,心裡隱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升起。錦奴看她要倒,忙扶了母親在自己床上躺下,又讓那廝兒往書房去打探。屋裡的火盆燒的極旺,馮夫人卻不住的渾身哆嗦著。
那廝兒直去了一頓飯的功夫仍不見迴轉。錦奴正自焦躁不安,忽聽外頭一陣大亂,兩個家人飛奔至門前跪下,驚慌失措的回稟說,藍橋不知何故吞了生金子。眾僕婦女使驚得大叫起來。回頭只見馮夫人,打床上搖搖擺擺地掙起身子,往床下邁了一步便癱倒在地上。錦奴平日雖伶牙俐齒,到了此刻也只有哭的份兒。外面的家人聽得裡頭哭聲一片,也顧不得許多了。趕進來叫了個粗使的僕婦,背了馮夫人便走。綺羅同另一個小婢,架著錦奴緊隨在後面。
兩個家人想著要抄近路去書房,便往湖上的九曲橋跑過來。馮夫人說顛地心裡難受,叫僕婦將她放下要自己走。那橋身只容兩人並過。馮夫人走了兩步,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女兒。猛然發力推開身邊攙扶之人,一頭撲入冰冷的湖水中。眾人嚇得驚叫起來,偏巧竟都是些婦人家,會水的又不在這裡。湖深十幾尺,何況又在嚴冬季節。便是會水的,也不敢貿然下去救人。先前還浮在湖面的衣衫,轉眼便隨著馮夫人沉入了湖底。
方才聽聞父親吞金,如今,又眼睜睜看著母親投湖自盡。錦奴尖叫著,張開手臂朝橋下撲去。綺羅與那小婢,眼疾手快的將她死死抱住,三人一同倒在橋面上。錦奴瞪大雙眼,望著空寂寂的湖面,尖聲哭叫著母親,眾人亦跟著大哭起來。
兩個家人,一個去找會水的過來撈人。另一個則向前提醒錦奴說,眼前最要緊的,是同大衙內商議,如何辦理後事?一夜之間父母雙雙橫死,這對錦奴來說無異於天塌了。恐慌無助之時經人提醒,猛然想起了,還有一位疼愛自己的哥哥在身邊。於是,錦奴強打起精神,領著眾人直奔鳳簫的住處而來。
錦奴見房門外站著兩個持刀的蒙面人,凶神惡煞的攔住他們不叫進去。畢竟是嬌生慣養的閨中女兒,望著那寒光閃閃的刀鋒,嚇得不敢近前,只一聲聲哭叫著大哥哥。那家人見勢不對,早躲得沒影了。還是上林動了慈悲心腸,放了她進去。
錦奴半披著青絲,由綺羅同另一個小婢扶著,跌跌撞撞地搶進來。顧不得屋裡還有兩個陌生男子,撲在床前抱著鳳簫放聲痛哭。鳳簫像是被猛地驚醒過來,慢慢轉動眼珠望向錦奴。跟著的小婢跪在地上抽噎不止,唯有綺羅還能勉強開言道:“回大衙內,夫人……夫人……投湖自盡了。”不等鳳簫明白過來,東城先自跺腳嚷道:“這與夫人什麼相干?她跳地哪門子湖啊?”上林也未及料到,驚得半響無語。錦奴忽然停止了哭泣,轉身睜著紅腫的雙眸,望著東城道:“你……你是薛大官嗎?”東城自知失言,忙一指上林道:“小娘子還錯認了,這位才是薛大官。”錦奴走上兩步施禮道:“奴奴是子叔藍橋之女,敢問……敢問薛大官,家父犯了……犯了什麼國法要……要逼他……逼他自盡?”上林如何對她說的出口?轉身拿了錦盒對東城道:“小人先走一步了。”未及轉身便被錦奴擋住去路道:“奴奴一夜之間雙親橫死,薛大官連句話也不肯留下便要走嗎?”又轉望著東城道:“想必是左二公子了。為何夜半三更帶奴奴兄長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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