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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快去把戎大夫請過來,快,快!”東城幾步搶過來將他攔下道:“你們好好的守著四郎,我去去便回。”話音未落人已躥出了屋子。到大門外飛身躍上馬背,狠抽兩鞭,揀那近路直奔新真堂而來。
清禪一連看了十幾個病人,這會子正坐在裡間屋吃茶歇息。忽聽外頭有些亂,一個人兜頭闖進來,伸手抓了他便走。清禪認出了東城,見他親自過來又如此慌張,料著定是芳華不好了。問了問症狀,快步到外面櫃子裡,尋了兩盒丸藥出來,放進自家藥箱中。正打算備轎前往,卻被東城一把將他提上馬背。縱身一躍坐在了他身後,打馬揚鞭急趕回去。
時鳴遇事也還算沉得住氣,如今,見芳華昏迷中又血流不止,幾乎將身下的被褥浸透。眼看著唇上顏色盡失,彷彿連他的性命,也正在一點一滴的悄然流逝。他再也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前所未有的恐慌,讓時鳴渾身顫慄心如刀絞。不顧一切的,將芳華緊緊抱在懷中。眼淚順著臉頰點點滴滴,灑落在他的髮間。那是他費盡心血,日夜守護的孩子。陪著他闖過一個個生死關頭,看著他艱難而頑強的長大。好容易盼來真心愛他之人,而芳華也即將做父親。正滿心歡喜替他高興,誰知,郡王與世子的突然離世,讓他悲痛之下大動了胎氣。眼看孩子即將胎死腹中,而芳華也命懸一線。時鳴此刻早已亂了方寸,唯有緊緊的抱著他,不斷的在心裡中禱告上蒼。祈求神靈護佑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芳華幼年時幾度病危,那麼小的孩子,求生的慾望卻異常堅強。時鳴不斷的寬慰自己,這次毫無例外,也會同以前一般度過危難。
正在此時,東城拉著清禪衝了進來。時鳴稍稍鬆了口氣,不及拭淚,忙將芳華小心的平放在床上。清禪看著他袍子上血跡,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趕緊將所帶的丸藥交與採茗,命他立取三丸,用開水化了給芳華灌下。這才凝神靜氣,坐在床邊診起脈來。
清禪不時的觀察著芳華的面色,時鳴在旁雖焦急萬分,卻不敢稍有打攪。清禪聽得他呼吸急促,抬頭勸道:“你只管放寬心,有我在定保他父子轉危為安。”說罷起身取了金針,在備好的蠟燭上燒了燒。時鳴一心只在芳華身上,不曾留意東城尚在屋內。還是採茗提醒,東城才回避出去。
一盞茶的功夫清禪收了針,血雖然止住了,人卻未有清醒的跡象。清禪得空,到外面拉著東城問起了緣故。
原來今日恰逢休沐,樞密使桂萬重領著傳訊之人,手持太子親筆書信,直入召德殿面聖。君上聽聞令德父子不幸遇難,屍身被壓于山下無法運回。瞪著眼指著那人張了幾下嘴,竟當眾昏厥過去。上林同時翔急忙將君上抱入後面床上躺下,小黃門飛奔出去傳御醫過來診脈。萬重貌似焦急,實則暗自冷笑不已。
兩三個御醫圍在床前施針灌藥,好容易才將君上救醒。萬重趨步向前俯下身子才要問候,不防被君上一口血噴在了身上,眾人唬的驚叫起來。君上合著眼歇了會兒,方有氣無力的吩咐,不許將今日吐血之事傳出去。時翔端了水過來服侍君上漱口,不知怎的那手微微抖個不停。上林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了他一眼,忙伸手接過杯子慢慢與君上喂下。萬重假惺惺,說了幾句寬慰的話方要告退,上林忙走過來道:“樞相(注)請留步。”萬重曾聽飛鸞說起,上林與憶昔乃是莫逆之交。他雖面目生得老實,卻是多謀善慮,深藏不露之人。心下不免有一絲防備,抬眼望著他靜待下文。上林吩咐小黃門尋了件斗篷出來,親自服侍萬重披上道:“這袍子上的血,總不好叫旁人看見。請樞相囑咐好家裡的人,切勿多言多語。”說罷又親自將他送出殿去。
方一轉身,只見時翔目光有些呆滯的走出來。橫在眼前的門檻恍若未見,直直的撲了下去。上林想拉也來不及了,忙對著他猛推一掌。時翔只覺無形中身子被託了起來,後面又有兩個小黃門及時扶住,這才不曾跌倒。上林急走兩步扶住,問他怎的出來了?時翔愣愣地道:“官家嫌人多想要一個人靜靜。”上林將他交與小黃門扶著,輕手輕腳的進去看了看。出來吩咐兩個心腹,悄悄躲在裡面角落裡聽著響動。自家扶著時翔,往一旁的值房而來。
才關了房門,時翔便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林嘆口氣,架著他坐下道:“依老和的身手機敏,我斷定他會平安歸來的。實信兒沒得著一句,你倒先在這裡胡亂猜疑。”忽然看見時翔眼中帶淚,不由皺眉道:“怎得越發學那婦人,哭天抹淚起來?是想讓宮裡的人,都曉得你們的事嗎?明日他回來我看你羞也不羞!”時翔聽他此話,回想方才著實有些失態,忙著拭乾眼淚道:“多謝提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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