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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策被他識破,稍稍一愣神,被芳華掙開雙手轉身便走。桂聖人哭著叫了聲:“芳華你莫走。”撐著身子向前追了幾步,終因力竭倒臥在地。
君上與憶昔不知打哪裡冒了出來?君上趕過來,將桂聖人抱回床上躺好。憶昔頂頭攔住芳華道:“四公子請留步。”芳華不願與他撕破臉,轉身往回走了兩步,緩緩跪下道:“官家要將臣囚禁於何處?請和大官帶臣去便好。”憶昔方要開口,被君上眼色喝止。他拍了拍桂聖人的肩,轉身來在芳華跟前,伸手去扶他卻被他避開了。君上叫退了憶昔,望著芳華平緩的道:“這地上的磚著實的硬,你那膝蓋如何受得了,且起來說話吧。”芳華慢慢起身往後退了兩步。君上的目光,來來回回在他身上纏繞不去。是心痛,是內疚,是苦惱。可惜芳華垂著頭,竟一絲也不曾看到。
君上平靜了一下情緒方道:“我出此下策,那是因為你從不聽我解釋……”芳華不等他講完,便打斷道:“還有什麼好再解釋的?臣姓左也已快十六年了,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去揭開這個秘密。只是因為你們要求個安心嗎?”忽然扭過臉去笑了幾聲道:“不要我的是你們,要認回我的還是你們。如此召之即來揮之則去,把我當成什麼了?”又望著君上道:“連自己的骨肉尚不能保全,難怪……若是先太后還在,只怕你們還不敢與我相認呢?求官家放了臣吧。”說著芳華幾乎是一揖到地。桂聖人邊哭邊道:“你怎可如此說你爹爹?”君上衝她擺了擺手道:“好,你……你不認我也就罷了,我委實也對不住你們母子。只是,你娘娘她又有什麼錯?你便看在她十月懷胎的份上,將她認下吧?”芳華沉默良久道:“臣的母親是盈江郡夫人。她對臣的撫養之恩,臣一時一刻皆不敢忘懷。”話音未落,便見桂聖人伏枕失聲痛哭起來。君上瞬間臉色變得很難看,往前踉蹌了一步,伸手抓住了芳華的肩頭。另一隻手則按在右腹上,聲音有些發虛的道:“你娘娘……她……她弱質女流,連自家的性命尚且不保,又怎能……怎能護得住你了?芳華……芳……華……”芳華只覺肩上越來越重,猛回頭看君上時,想也不想便張開手臂,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抱住。君上雖不強壯,卻比鳳弦還高出一頭。此刻疼痛,已將他身上的力氣快抽乾了。芳華哪裡承受得住他的重量,只得做了肉墊,父子二人一起跌翻在地。
憶昔聽見桂聖人與芳華的呼喊,領著人闖了進來。時翔方要去請御醫,被君上叫住,又命他將殿門關好。眾人見他父子相擁倒在一處,急急地上前攙扶。憶昔將君上,暫時抱至桂聖人床上躺好。時鳴兄弟亦將芳華,慢慢扶著在椅上坐下。君上撐著最後一點清明,嘴唇微微地動了動。像是嘆息,又像是在喚芳華的名字。他恍惚看見那孩子,向著自己跌跌撞撞地衝過來,焦灼的面龐近在咫尺。四周變得一片昏暗,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直到一切歸於寧靜。
芳華實在不明白,那麼旗幟鮮明的恨他,怨他,厭煩他。可見到他搖搖欲墜之時,身體卻做著違背心意的事。甚至在最後倒地之時,心甘情願的做了他的肉墊。暗罵自己是婦人之仁,眼睛卻飄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君上。
憶昔見君上這病,發的似乎比平日要狠些。忙喚了個機靈的小黃門,讓他悄悄地,去將當值的翰林醫官院,和安大夫戎喜請過來。一面將隨身攜帶的藥丸用水化開,扶起君上的頭慢慢給他灌下。桂聖人見了著惱道:“官家此病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和憶昔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連我也瞞著!”憶昔忙跪下道:“實在不敢有意欺哄聖人。官家怕聖人跟著擔心,特地吩咐小人不許亂講。”又扭頭看了一眼芳華道:“自從二……四公子出事以來,官家日夜為他懸心掛念。又要操持國事,難免疏於調養,這病自然就犯了。不過,戎大夫配了急救的藥丸兒,化水飲下便可緩解疼痛,聖人不必多慮。”聖人正要問芳華傷到哪裡無有?小黃門已將戎喜帶入殿中。
此時君上漸漸甦醒過來,疼痛也似乎減輕了許多。執意叫退了戎喜,兩眼只將芳華默默凝望著。憶昔故意在旁小聲兒嘀咕道:“看吧看吧,果然是親生父子呢,連這脾氣也是一般倔強。”芳華調過臉去不睬他。桂聖人握了君上的手,連連問他心裡覺得怎麼樣了?君上微微笑了笑,掙扎著打算坐起來。聖人勸也勸不住,憶昔只得在他身後加了兩個枕頭,小心扶他靠穩。君上向著芳華伸出了手,氣息不穩的喚了他一聲。時鳴連求帶勸的將他引至君上跟前。君上想要去握芳華的手,被他躲開了。微垂的睫毛顫了顫,依舊彆扭著不說話。桂聖人吸了口氣道:“你到底要我們怎麼樣,你說啊?只要能辦到的,無不依從與你。”芳華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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