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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刀,高高舉起,然後劈在面前的案桌上。
案桌遂而被劈成了兩半,分倒兩邊。
鐵爾罕面色暗沉,眼裡冒著火,他道:“……明日,我們衝出去,殺光政人!”
在場所有人持械而呼:“殺光政人——殺光政人——”
………
夜色暗沉,有大風,其聲如鬼哭。
鐵爾罕從王帳中出來,心中沉悶異常,迎面刮來的風,帶著一股涼意,讓他感到清明瞭一些。
突然,一陣悶悶的布匹抽打聲傳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不遠處的旗幡被風吹得作響,那來回擺動的姿態,就像在做某種無奈的抗爭一般。
鐵爾罕立在那裡凝視著旗幡,但其實他的眼神早就穿透了它,而淡化在了夜空裡。
他只是在發怔,有時候發怔的感覺也挺好,因為腦中會有短暫的空明,什麼都可以暫且不去想,但是……鐵爾罕抬手抹了一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他是汗王,他要想的要面對的,比尋常人多了太多,而且不能逃避。
鐵爾罕嘆了口氣,屏退了侍衛,獨自走到一處帳篷前。
這間帳篷的位置很巧妙,離王帳不遠卻較偏,還隱在一處大帳篷後面,不會很引人注目,而她就被他安置在了裡面。
她很乖覺,自踏進這裡便不再出一步,期間他也再未來看過她一次。
今夜,他偶然興起走到了此處,卻停在了帳篷前。
……
當值的侍女在一旁的小塌上睡著了,發出有規律的呼吸聲。
王珍對著牆壁側身而臥,聆聽著如鬼哭哀號似的風聲,並未睡著。
突然,她察覺到門口有輕微的動靜,就翻過身來,在黑暗中,睜著一雙明目,盯著門簾的方向。
因為很黑,她什麼都看不到,所以細微的聲音就覺得格外清晰。
……
鐵爾罕站在帳篷前許久,風從他身上刮過,在他身上那件戰甲的鱗片縫隙溝回間,形成一種細微的“錚錚”聲。
這聲音,和劍鋒磨礪岩石表面一樣,都透著難以言表的孤寒與決絕。
他與她現在,只隔了一道門簾,而這一簾之隔,卻如千里。
……
珍兒,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有多麼自責,多麼痛苦?
那些人……本該在族裡頤養天年的老人,本該在家裡操持家務的女人,本該在陽光下嬉戲玩耍的孩子,如今都拿著武器上戰場上來了,明明知道也許明天自己就會倒在血泊當中,屍骨不全,卻還是為了守護家園,不惜以命相搏。
我愧對他們,因為將他們推入如此境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愛戴的汗王,是我鐵爾罕。
是我對你的執念,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而你才是這一切真正起源……
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曾有過那麼一瞬間,為了挽回你,我請願付出所以,但是我沒想到,這會是我無法承受之重。
現在,當整個大域陷入巨大的危機中,當成千上萬的臣民悲壯的死去,我猛然察覺,回望過去,我不知何時起陷入了迷局,我對你的感情,僅僅只能作為男人來表達,而不是一方君王。
我本該區分其中的界限,不能踏越雷池,然而卻沒有做到,執意的維護你,偏袒你,頑固的去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結果。而這恰恰便是給你製造了機會,讓你去背叛我,出賣我,毀去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
我以為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其實現在卻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因為我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
愛上你,是我的罪孽,我將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陰影……而今後,若能使大域挽回局面,我鐵爾罕什麼都可以去做。
珍兒,我愛你,這句話,似乎我從來沒有機會說出口,但是,我將永不會再說了……
鐵爾罕這天在王珍的帳篷外站了很久很久,但是他並沒有進去。
很多人都喜歡在訣別之前,見上最後一面以示懷念,雖然鐵爾罕與王珍不一定是訣別,但在鐵爾罕心裡,便是如此意義。
他是該放下了,因為他最失敗的地方,就是作為一個君王,卻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女人。
又或者說,既然他早已選擇了王者之路,就不配再去擁有愛情了。
鐵爾罕內心的訣別,讓他沒有進去再看王珍一眼,誰又知道,若是看上一眼,他會悲哀的將她困進懷裡,還是憤恨的掐斷她的脖子呢?
……
鐵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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