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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說,在半夜你身影入夢的時候,我的眼角也會溼潤,你信麼?
珍兒……你不愛我不要緊,我來愛你就夠了,再一次,讓我有再一次的機會——
只有失去方知珍貴……鐵爾罕本是命定之人,縱情快意的性子,宏圖霸業的夢想,心裡哪裡留過女人的影子?只有她讓他迷戀,讓他哀傷,讓他痛徹心扉,絕然離去後他便猶如失去了一部分靈魂一般,再無快樂歡喜,他自己無法從中解脫,便奢望著自己能夠有再一次的機會,讓他把失去的靈魂再贖回來。
就算會被她恨也好,會讓他心痛也好,恨他至少不會忘掉他,就像他從沒出現過,心痛至少還能讓他感到自己的心還活著……還能看到她……
他是天生的王者,一切隨心,便是汗位也叫他搶來了,就連南原沃土他也敢窺視,他這樣的人,總覺得自己能夠做到,又怎麼懂什麼叫放手?
但從另一方面說,他何嘗不是認定之後,就異常執著的人呢?
愛,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它可以甜蜜,也可以痛苦,尤其對於輕視它的人,它的報復會是意想不到的殘忍……
蘇爺扶著秦桑終於走到了一線天,所謂一線天,便是一道山縫,其間只能一人透過,抬頭望去,頭頂上可視的天空彷彿一條線一般。
到這裡就離目的地不遠了,蘇爺鬆了一口氣,可是他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聲,心裡一沉,回頭望去,那些人已經追來了。
秦桑驚慌失措的望著蘇爺,蘇爺什麼也沒說,只將她推進了一線天,自己也進到一線天裡。
“聽著,這個是啟動密室入口的鐵牌!”蘇爺拿出鐵牌塞給秦桑,然後從靴子裡抽出匕首道: “你先走……”
“不行——”什麼叫做她先走,難道他要留下來不成?
“聽我說完,你先走,我攔住他們,鐵爾罕找的是你,所以只要你不落到他手裡,就算抓到我,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你懂不懂!”蘇爺喝道。
秦桑含淚無語。
“到我府裡去找管家,他會保護你,也會帶人來救我,走!快點,就算為了我們兩個人!”蘇爺轉過身,手持匕首背對秦桑低吼:“我們都能活著,相信我!”
秦桑聽信了他的話,抹去眼淚,一瘸一拐的轉身走去。
一線天如縫,走過不能逢,便是說,被稱為一線天的這種山縫,往往窄得只能過一個人,若是兩個人迎面相逢,便走不過去了。
蘇爺卡在一線天進口三尺的地方,這樣就算外面的人闖進來,他一次也只需對付一個人。
秦桑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到蘇爺的背影卡在山峰之間,那個人並不強壯,可是他幫她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突然,秦桑想到什麼,大叫道:“蘇越!你騙我!!”
背過身去的蘇爺聞言,不禁雙眉深鎖,眼裡透著無奈何絕望。
秦桑扶著山壁急急走回來,邊走邊道:“你騙我!他是鐵爾罕!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你!這裡是臻南國,他搞出這麼大動靜怎麼會還留在這裡等我帶人過來?你騙我……”
她方才忽然意識到他話中的漏洞,以鐵爾罕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放過蘇爺,他必然已經是知道當初是他幫自己逃出來的,他是有仇必報,絕不手軟的人,就算要從蘇爺這裡套出她的下落,也必是要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他又怎麼會出賣她?而鐵爾罕又豈是那麼好唬弄的?
且他這回來到臻南孤軍深入,之前連蘇爺這個情報頭子都沒察覺,必然是用了很深的心機偷偷潛伏進來,此番一舉之後,即使沒有找到她,也必然不會再留在此地了,若真等到她來,蘇爺只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蘇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不要,事到如今如果你就這樣死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秦桑哭道。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外面的人已經追來並且發現了他們,山縫裡頓時擠進來一個凹眼凸眉,面板黝黑的大域漢子,他呼喝著向蘇爺襲來。
蘇爺用匕首將之擋住,嘴裡道:“藥包!”
他這兩個字是對秦桑說的,他才記起,秦桑隨身帶著迷藥,而秦桑聞言也會意過來,忙拿出藥包,取下簪刀刺破抓在手裡向外面撒去。
撒出去的同時,二人屏住呼吸,擠進來的漢子連同後面擠進來的人齊齊栽倒。
秦桑忙用另一隻手取出解藥喂進自己和蘇爺的嘴裡,剛剛放到嘴裡,後面擠又進來一人,蘇爺抄起地上人手裡的長刀,和來人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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