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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足夠分量的丹炎草和地脈根帶走。
南照殿裡短缺了這兩味,就只能從醫官署的藥庫支取,若是西勒哲細緻一點注意到這點蛛絲馬跡,便能推斷出鐵爾罕的打算。
老天保佑,他果然沒讓她失望,得知他出現在隨行隊伍裡,著實讓她安心不少。
西勒哲也十分慶幸,當他知道王珍被幽禁的時候,就預感到情況不好,又打聽到鐵爾罕藉故將南照殿裡的政人收了監,便更加警覺,一直未曾現身。
原本打算等鐵爾罕出征之後,伺機而動,忽聞有人前來支取大量的丹炎草和地脈根,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初隨行的醫官中並沒有他,也是他臨時想方設法的插了進來,這一路上他知道王珍在馬車裡,但謹慎之下,並未聯絡,今天鐵爾罕大勝,在前頭設了慶功宴,他才藉機而來。
“西勒哲,辛苦你了。”王珍望著他道。
當初她身陷大域,孤立無援,難免心若死灰,後來是西勒哲的出現和幫助,才讓她走出了絕境,在那種情況下的患難之交,情誼自然是非同尋常的深刻,而這兩年中,兩人相互扶持面對各種危機的經歷,也讓他們的信任和友誼更加牢固。
“無妨,這種突生變故誰也意料不到,不過你也莫灰心,我定會想辦法將你送出去。”西勒哲微微一笑,放下藥箱。
王珍聞言,嘴角勉強牽扯了一下,並未說什麼,只是一聲嘆息。
雖然她無言,西勒哲卻能感受到她嘆息中的意味,是猶疑,是苦澀,是她的信念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失。
畢竟,她等了太久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自然知道這快達兩年的時間,於她而言是多麼的漫長,雖然她一直做的很好,可是等待的滋味畢竟不好受。
就像他自己,二十年來一直等待著大域的破國之日,在事情有了後來的轉機前,他不也是在等待的消磨中越來越煩躁,越來越迷茫嗎?
“我說的是真的,我已經和他聯絡上了,他已經來了。”
“他?”王珍先是一怔,然後突然抬頭直視西勒哲,那神情分明是想到什麼,然而又不敢確定。
“哪……個他?”她問。
西勒哲笑得更深,他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瞳孔呈現半透明狀的湖藍色,非常美麗,但大約是揹負著太過沉重的傷痛,因而那雙眼睛裡常常流動著抹不去的憂鬱,這讓他的笑容有一種溫柔而悲憫的感覺。
“便是你一直等的人,他要來接你了,所以雖然很辛苦,你還得繼續堅持下去。”
“是……蘇越?”當這個名字被念出來,王珍頓時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只剩下一個感知遲鈍的空殼。
“你沒騙我?”她猛然伸手抓住西勒哲的衣袖,眼中依舊流露著不確定之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西勒哲看了一眼抓著自己袖子的那隻手,那手細膩猶如白瓷,修長的手指還在微微的發顫。
他暗自一嘆,將目光從她手指間轉移到她臉上,溫柔而憐惜的道:“你等的那一天就快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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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一個月之後,大政朝中便派出大臣赴前線勞軍……
其實勞軍這種事,不怎麼稀奇,將士們也很歡迎,有酒喝有肉吃,還有生活物資和藥品,怎麼不好,只是,才開戰一個月而已,這勞軍也下來的太快了,當今朝廷真是夠體恤士兵了。
可是……許文庭心道,派誰來不成,為何偏偏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李相大人,這若是有所閃失,叫他如何擔待得起?
前天聽說有人來勞軍,也不知是誰,心想就算來了也定是前往主力軍那方,屆時自己只需派人去運回東西就可以,哪裡知道今日便有人傳報,勞軍的大臣已經到了門口了,他還以為搞錯了呢,連忙趕出來一看,結果嚇了一跳,在那一行人裡,那位站在車邊,身著便服一臉陰寒的那個人好生眼熟啊,不是李相麼?
待到他將人引入軍帳之內,這位李相大人才慢條斯理的道,此次前來,名義上是勞軍,實際上是代天子巡視軍情,本官為保安全一路隱匿身份至此,你們也休要張揚。
是了,外面的人未必個個見過李相的真容,他又著便服,別人頂多知道是個大官,未必瞭解他的確切身份,許將軍心想,好吧,既然勞軍是假,巡視軍情是真,那麼只好將軍情彙報彙報吧。
許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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