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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數月之來,南照殿的藥庫裡,從不曾短了這兩味,雖然丹炎草產量不多,但宮裡幾乎沒人用,歷年積攢下來也有不少。
“你去把手頭上所有的丹炎草和地脈根都燒掉。”王珍下令道,此時她一雙素手再次托起瓷盅,又抿了一口,方才微微有些燙口,現在溫度正好。
“千萬不要讓人看見。”她說完,將這一盅苦藥一飲而盡,然後把空了的瓷盅交給赫拉爾佳。
“可是……”
“不用多問,將這件事情做好就行……其餘的,只能聽天由命,你下去吧。”王珍道。
雖然心頭疑惑,赫拉爾佳只能聽令行事,於是她捧著瓷盅恭順而退。
……
西勒哲,不要讓我失望,拜託了,王珍心道。
……
鐵爾罕是一位以善戰聞名的君王,他在登上汗王之位前,便是大於第一勇士,生平大小戰役無數,未嘗敗績,實乃有勇有謀。而大域雖名義上由其父巴拉爾汗王統一,但這個統一卻是在他手上真正實現的,他的成就,可謂是大域第一人。
他在實現統一之後,一改過去血腥殺戮手段,勤於政事,舉賢納能,從善如流將大域治理得井井有條,使百姓安居樂業,人心安定和睦。
作為汗王,他在臣民心中已經建立起不可比擬的威望,此番南原兩國無端來犯,大域人民面對國破家亡的威脅,本能的生出在恐懼之心,而這種恐懼隨著戰事的逼近,又逐漸轉化成了強烈的憤慨。所以此時他們那位戰無不勝的汗王領軍親征,便如一面高高舉起的旗幟,讓人們在迷茫中看到了方向和希望。
可以說,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鐵爾罕身上所具備的凝聚力,不止鼓動了將士們保家衛國的決心,也將他的臣民凝聚在了一起,超越各部族之間內部矛盾,大家共同團結在一起抵禦外敵。
大域是個驍勇血性的民族,人民生的高壯且個個擅騎,平日裡養馬放羊便是民,遇戰事抄起武器便可為兵,面對這樣的對手,無論是何人都是絕難以輕易達到取勝的目的的。
半月後,大域與南原兩國的軍隊便在邊關附近佈下了開局之勢。
此番雖是兩國來犯,大域汗王鐵爾罕心知肚明,必然是大政朝為主,臻南國為輔,而之後臻南不算兇猛的佈局攻勢也正證明了他的這一推論是正確的。
與臻南對敵的大域守將以汗王之前定下的以守代攻之策,引臻南軍深入,在易守難攻之處展開防線,又以幾路騎兵或搶奪糧草,或對其騷擾,大施疲軍之計。
而臻南大軍領軍的,乃鎮遠大將軍朱浩原,此人年方三十,出身將門,亦是孔太師的外甥,自少年時開始得志,故雖有些才幹,卻難免有心高氣傲,自命不凡之症,他頗有些看輕大域的這些“北方蠻夷”,一路而來氣焰高漲,見敵人且戰且退更是得意非凡,本以為可以繼續挺進,卻突然被攔在了大域防線之外,久攻不下不說,又因水土不服,軍中馬匹突發疫情,蒙受了不小的損失(他不知道是大域下毒所致),糧草也屢屢遭搶奪,頓時焦頭爛額起來,也逐漸失了聲勢……
總之,對臻南那方的戰局,在開戰後的一個月裡,因大域佔著地利之便未讓其討得便宜。
鐵爾罕算算時日,估計國師馬祜刺也該到達了臻南國都,他焦急的等待著回信,只要求和事成,他心頭的石頭便去了一半了。
此番既然是求和,那麼必當付出代價,各國之間邦交無所謂什麼信用交情,不過都是利益關係罷了,大域與臻南並無仇怨,而對於他們而言,不用興兵付出死傷的代價,就能得到好處,未必不會動心,所以只要馬祜刺能敲開第一道門,後面的事情就不難了。不過這關頭,大域勢弱,臻南必定會狠狠敲上一筆,這裡面的尺度他已經全然交給了馬祜刺去把握。
與臻南的戰局且先不表,目前鐵爾罕的心頭大患乃是來勢洶洶的政朝。
這場戰禍名義上是政朝對上了大域,而實則是以李錯之名坐上政朝丞相的蘇爺,與大域汗王之間你死我活的爭鬥,他們之間積怨太深,毫無任何轉還的餘地,真正的至死方休。
政朝此次是以二十萬之眾的雷霆之勢出兵,為帥者姓田名荊,乃是一名老將,經驗老道,尤善佈陣。
田荊原職上虎將軍,其資歷和行軍作戰的能力也算上佳,卻在行武元帥上官無傷之下。
這個行武元帥是英帝登基之時所封,原職徵西將軍,便是王珍舊時好友上官衷之父。
其實原本李相屬意的就是讓此人領兵,上官無傷歷經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