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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不已,但這種遺憾似乎並未影響到她,她的目光依舊如昔的沉穩而深邃,更添了一種潛藏的吸力,讓看到她的人不經意的就陷入在那汪深不見底的幽潭之中。
她身上穿著一件質地輕盈的素紗袍裙,裙襬層層疊疊頗顯飄逸靈動,可以想象若在行走之時,定是一抹如同輕歌慢舞般的風情,但由於她的身子太纖細,因而看在人眼裡,除卻這份優雅之外,更讓人恍惚之間產生錯覺,彷彿她輕薄的如同一片花瓣,隨時會隨風飄走。
此刻,她安靜的垂目凝思,通身不自覺的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使周圍的景、物,甚至連空氣都彷彿陷入了一種類似於凝固的狀態。
赫拉爾佳走進來的時候,就明顯感到了這種沉靜到壓抑的氣氛。
她垂下頭,行了一個曲膝禮,將瓷盅放到了石桌子上,輕輕開啟蓋子,道:“主子,該喝藥了。”
王珍一直未斷湯藥,之前是服用養顏護膚的,後來則是解毒和補氣補身的,就算到現在也沒斷了補藥補品,而這恰恰便是她與西勒哲暗中來往的最佳藉口。
不過在她幽禁之後,他們就斷了聯絡,現在她的身體狀況,已被鐵爾罕指定了鬱達老醫官來診視,且問診之時還一旁有人監視,便是湯藥等物,也是將藥材送到南照殿門口,由侍衛檢驗之後,轉送進來讓侍女煎熬的。
“主子……”赫拉爾佳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邊壓低聲音,一邊做出恭敬的模樣開啟蓋子,將盛著湯藥的瓷盅端起來,奉給王珍,道:“……不好了,方才汗王派人來令奴婢們收拾東西,說是要您隨汗王親征,還從您身邊選了四名侍女隨行侍奉,奴婢也在其中。”
王珍聞言,眉頭一蹙。
“這關口您不能去……”赫拉爾說著,臉上頗有焦急之色。
赫拉爾佳是西勒哲留在王珍身邊可以信任的人,此刻她不能不急,因為在原定計劃中,便是待到戰事爆發鐵爾罕上了前線之後,後方的守備力量必然薄弱之時,將王珍營救出去,沿線接應的人也安排妥當,但是……如果她不在這裡,那麼這個計劃就沒有存在意義了。
王珍淡淡的睇了赫拉爾佳一眼,眼中有警告之色,後者見之忙收斂住了表情。這地方視野開闊,雖然不用擔心有人偷聽,卻難免不會遭人窺視。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王珍幽幽一嘆,伸手接過瓷盅。
昨日夜裡,鐵爾罕又來審問她,臨走之時,留下一句話,三日後帶她同去前線。
事實上,他的原話是——三日後你隨我一同動身,你心思太深,我不會將你獨自留下……所以,這幾天你最好小心保重自己的身體,出發之前切不可有什麼急病發作,因為就算你病得快要死了,我也會把你裝進車子裡拖走……
看來,他已經對她生了很重的防備之心,而且不留餘地,王珍心中又是一嘆,但不能不說,這人倒是越來越警醒了。
都說大域人性情耿直,不比南原人那般圓滑狡詐,不過卻不代表大域人都是好愚弄的傻瓜,尤其是鐵爾罕,他本就生的聰明,一點即通,在蘇爺手上連番吃了暗虧之後,再不敢小瞧了此人,連帶對王珍也添了諸多戒心,自然會考慮到這兩人能夠在他眼皮底下勾結上,誰也不知道在他身處戰場無暇分心之際,他們會不會又生出什麼意外之舉。
另外,馬祜刺想要王珍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他人雖然去了臻南,遲早還會回來,屆時他若在戰場未歸,王珍便是砧板上的魚肉。還有他的兒子闌闌兒,那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最易感情用事,受人利用,所以鐵爾罕思來想去,不管是防備也好,保護也好,決不能讓王珍留下,最穩妥的就是秘密將之帶走。
“……昨夜他已言明,後日帶我同赴前線,且料到我必然不願同去,還道除非我死了,不然就算只剩一口氣,一樣都會被帶走。”王珍托起瓷盅,瓷盅裡的藥香撲鼻而來,她低頭聞了聞,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道:“所以,原計劃要取消了,只能另尋時機。”
湯藥雖然苦,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就像總是等待,慢慢也會習慣……
赫拉爾佳之前心裡也曾暗暗盤算,或者可以用裝病的辦法留下,如今看來恐怕此計不成,那該如何是好?而且她方才還藉故打探過來傳信之人的口風,從那人的話裡,隱隱有此次是秘密隨行之意。
“還有一事,方才奴婢向傳信之人探口風,聽那人的口氣,也許……此次隨行是秘密進行,也就是說,這事醫官大人還未必知情,他會以為我們一直幽禁此地……是否需要奴婢想辦法去通知他?”赫拉爾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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