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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摸牆壁上的畫卷等物。
那個被稱呼為“龐先生”的“鐵匠”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的舉動,突然會過意來,嗤笑道:“姑娘放心,這裡的‘窺眼’我已經封了三個,他們再不敢有這般舉動,在我面前玩這些把戲,也不掂量掂量。。。不過這裡牆壁很薄,說話倒是要小聲一些。”他說話的聲音果然很小。
突然,龐先生說話聲音大了一些,道:“姑娘,你那張圖紙上的幾處錯了,你還能想起些什麼麼。”
然後又小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怕是有偷聽的,王珍便學著他道:“先生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些,不如我畫給先生看是不是應當如此。”
然後小聲道:“小女不過一傳話的人罷了。”
說著,拿起紙筆畫了起來。
龐先生低聲問問:“有人要你傳什麼給我。”
“那人要我告知先生,令愛與臻南國主一見傾心,如今已經入宮被封為了貴妃。”
龐先生一驚,面色悲痛,喃喃道:“怎麼會。。。”
那臻南國主王珍見過,已是一半百的老頭子了,年紀比龐先生還老。
龐先生心知,自己閨女的手鐲普天之下獨一無二,連內裡的構造都能摸得一清二楚,這絕不僅僅只是見過而已。。。那六親王曾說要把他的妻女也接來,讓他安心為他做事,他知道一旦來了,她們必當成為自己的軟肋。。。一度想到一死了之,他又怕對方報復到妻女身上,才苟延殘喘到今日,如今只怕是六親王的事情敗露,被臻南那邊察覺。。。
到頭來,他還是害了自己的閨女。。。
龐先生神情悲慼,王珍看了也不免傷懷,可是時間緊迫,她猶豫不得,硬下心腸,用旁邊茶杯裡的茶水,蘸下寫到“父死,女為妃,母為貴,一門榮耀;
父不死,母女活剮,九族同誅。”
龐先生一看,更是面若死灰,只撐著桌子才能站穩,半晌,才憤憤道:“好、好、好,我定如他們的意。”
自己最在乎的親人已經受制於人,他還能怎麼辦?
“龐先生,小女約莫和令愛一般大,也是命不由己的人,對令愛也是萬般同情,望她日後能否極泰來。。。還望先生也能憐惜小女一命,擇期再死。”王珍聲音極小,卻很無情。
龐先生看了看她,眼神充滿鄙視,道:“我成全了他們,難道還怕多成全一個你,你去吧。”
桌上的圖紙上已經改好了一個錯誤的部件,她放下手裡筆,放大聲音道:“只記得這麼多,請先生勿怪。”
龐先生沒有搭理她,任她自個兒演戲。
王珍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退了出去。
龐先生果然守信,撐到了兩個月後才自盡。
他的書籍,圖紙,還有某些成品、半成品等物都被他臨死前一把火燒燬了。
當王珍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換上了月白色的袍裙,對著某個方向,遙遙的祭了三杯水酒。
………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那件事,因為龐先生赴死的日子,離與王珍會面隔了兩個月之久,所以她沒有被懷疑,也許是懷疑了,她卻不知道,反正她一直沒有再和嬌娘他們聯絡了。
她最近又採買一些植物的種子,種在牛皮棚子裡試試能不能養活,她從外面帶進王府裡的東西,從衣服首飾,到植物花種等等,從來都是有人暗中檢查的,這個她是知道的。
她的院子剔除了一些眼線,卻不能說很乾淨,除了納姆她不相信任何人,退一步說,這裡所有的人其實都是屬於鐵爾罕的,整個王府都是屬於他的,自然包括她的侍女,她的護衛。
如果說,她從外面買些什麼隱秘的東西,或者讓嬌娘給她張羅了什麼,也許第二天,鐵爾罕就會從隨身護衛的口裡,或者從打掃房間的侍女口裡知道了。
所以她必須得親力親為。
就如某日她買了香料填充香囊,第二天鐵爾罕就突然告訴她自己喜歡聞白木香一樣。
她時時在他的掌握之中。
誰也不會想到這片花圃暗藏著的玄機。
整個花圃品種繁多,也不是全部都有用,總要混雜視線才行。
而有用的那些裡面,某些需要種子,某些需要汁液,某些需要果實。。。經過簡單的加工,就有了特殊的藥性。
完成她所要的配置還差一點時機,萬物生長總有它的定律,王珍的牛皮棚子興許有一點作用,但是也不能跟大自然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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