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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李晨光也不揪著這事兒不放，問了問別的，“最近跟焰遠怎麼樣？”

“還行，就是年底了，他挺忙的。”賀藍想了一下，確實已經有幾個禮拜沒好好跟季焰遠踏踏實實待一會兒了。

李晨光搖搖頭，“你啊……男朋友，還是看住了好。”

“最近來的少了啊。”易時翻看著季焰遠的記錄，“工作多？”

季焰遠點點頭，“從前幾天開始後背又一直髮麻，但是也沒變天兒啊……現在幹什麼都集中不了精神，想找梁醫生看看的，結果他休年假了。”

“就說了別老坐著。”易時嘆了口氣，“再忙也得注意休息，今天最好還是別練了。我給你聯絡一下理療室吧。”

“謝了。”季焰遠笑笑，又把運動服放回櫃子裡。

“hi。”賀藍在影棚跟編輯寒暄了一陣，就看到許維芸早就在化妝間等著了。她主動先跟許維芸打了招呼，儘管她也覺得自己這個“hi”毫無誠意。

許維芸用也沒什麼誠意的“hi”回應了她。

“賀藍，”編輯抱著電腦走進化妝間，“我昨天忘了給你發樣片，你先看看，一會兒kiki先拍，然後是維芸。”

“好。”賀藍把電腦放在腿上，手指在觸控板上劃來劃去。

“你和張格瑞還好嗎？”許維芸突然問起賀藍。

賀藍的視線卻沒從電腦螢幕上移開，“我倆？你還不知道啊？早分了啊。”

“我知道啊。”許維芸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只是覺得挺可惜的啊，他現在是風光了。”

“可惜嗎？我沒覺得啊，張格瑞拿第一是應該的，跟我沒什麼關係。”賀藍知道許維芸說的可惜是什麼，就還是沒抬眼皮。

許維芸從椅子上轉過來看著賀藍，“我可沒提這事兒，這是你自己提起來的。別告訴我這麼久了你還……”

“對，是我提的，我說了是因為我現在放下了，我也不跟你較這個勁了。”賀藍壓著火兒，把電腦合上，“我只不過自願退賽，不是你要挾我的，對吧？那比賽女生組含金量那麼低，貌似也不值得認個乾爹來當個第一名吧？”

許維芸音量提了一些，“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我就是覺得那個什麼什麼會長歲數大了點兒。”賀藍話裡當然有別的意思，“你想我有什麼意思？”

許維芸沒回答，起身離開化妝間。

“來，kiki。”賀藍走到另一個模特身邊，開始準備化妝。

“復健就過一陣兒再說吧。”易時在本子上唰唰的寫了些東西，然後送季焰遠出了pt治療室。“注意休息，身體第一。”

季焰遠勾起嘴角，“嗯。”

理療室在北樓的轉彎盡頭，其間要先經過分診大廳。季焰遠才剛划著輪椅越過大廳與走廊之間的拐角，就立刻按住了還要轉動的鋼圈。他注視著沒精打采窩在分診大廳等候座椅第一排的那個人，強忍住上前去的衝動。

i1isa說的沒錯，她變了太多。

這是時隔四年來第一次看到她，她瘦了很多，時常在她嘴角浮著的笑容也不見了。

沉默片刻，季焰遠想起賀藍早上問他的問題，他的回答不僅僅是在開導賀藍，他也希望是用在自己身上。

他需要讓自己學會放下，放下一段舊的過去。

季焰遠這麼想著，正要向前推動鋼圈，卻看到一個男人拿著一個紙杯快步走到等候座椅邊坐下摟住她，“索菲，剛給你倒了杯熱水。”

那一刻，季焰遠才發現自己做不到想象中那麼厲害，他沒辦法微笑著去跟陳索菲還有她的新男友問好，沒辦法坦然地接受陳索菲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

季焰遠還是在她們沒看到他之前掉轉了輪椅，匆忙逃出了她們的世界。

“你會不會故意給我化特別難看？”許維芸悄悄睜開眼睛，從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的臉。

賀藍倒覺得哭笑不得，“我犯得上為了你砸了自己的名聲嗎？”

許維芸舒了口氣，“這是我這幾個月最後一次拍雜誌了。”

“哦。”

“你……”許維芸睜開眼睛，又閉了回去，“你怎麼不問問我原因？”

“我問這麼多幹嘛啊。”賀藍忍不住想笑許維芸的幼稚，“……好吧，為什麼？”

“我要結婚了，”許維芸的話語裡洋溢著幸福，“一月底。”

賀藍倒還挺為許維芸高興，大概她說出這句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