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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巨響,被圍困一月之久的鄴城城門轟然崩塌,穿著紅色軟甲的衛國士兵在軍旗的牽引下繞過破城錘,像赤潮一樣湧入城內,青灰色布甲的零星鄴城守軍很快被赤潮淹沒,不見半點蹤影。
赤潮之後,是一小隊背擦鳥羽的精悍武士,騎在高頭大馬上沿著開啟的城門緩緩馳入,為首的將軍身穿百鍛精鋼打造的赤紅盔甲,雕花胸甲上的三片鏤空金葉顯出了他的身份。
將軍刀削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騎在馬上的身子輕輕扭動,環顧了一下凋敝的城池,抽出佩劍狠狠擲在地上,劍身半截沒入土中,微微晃動的劍柄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傳我將令,無論男女老幼,長過此劍者,斬!”
“得令!”將軍身後一名背擦鳥羽的飄羽衛在馬背上躬身。
“屠城?”將軍身邊一名胸甲上刻有一片金葉的偏將渾身一顫,想伸手阻攔。“將軍,這,這可是五萬人的鄴城啊!”
“是五萬人不錯,是鄴城也不錯,可這些人都被魔化了,憑著鄴城的城牆高大延滯了我衛國大軍一月之久。”將軍依舊面無表情向偏將問道:“夏冕,這一仗你先鋒營死傷如何?”
“稟上將軍,末將的先鋒營步卒7000人,現在尚能一戰的不足三成。”當說出死傷時,夏將軍心中一凜。
“其他營呢?”
“比前鋒營能稍好些,但尚能一戰者不過半數。”上將軍身後其他偏將小心翼翼的回答。
“如此一座鄴城,區區五萬居民,卻使我十萬衛國大軍圍困一月不克,死傷兵卒過半。”上將軍看不出表情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憤怒。“何況魔化之人強留下來終為禍患,夏將軍你說,這城該不該屠?”
夏冕心裡明白,人一旦魔化便與人再無瓜葛,魔化之人不分男女老幼,沒有半點人性,意識裡除了殺戮還是殺戮,說是與野獸一般並不為過。雖然天機宮的道士有一種驅魔的道場,可那隻對尚未成年的孩子有效,而那些成人,心中已經有了各種邪念,一被魔化便是神仙難救。
夏冕不知如何回答,抬起頭來正遇到上將軍嚴厲的目光,心中一緊再次低下了頭。
“夏冕,你說這城該不該屠?”上將軍盯著夏冕,語氣中透著的冰冷放佛能凍結空氣。
“這。”夏冕瞠目結舌,只能將頭繼續向下低,可依舊擋不住頭頂如同刀刮的目光。
上將軍不再詢問,朝著身後的鳥羽武士揮了揮手,武士雙腿一緊,胯下戰馬飛出,帶著鮮紅的令旗向正在城內蔓延的赤潮奔去。
殺戮在靜悄悄的上演,在衛國強大的赤色潮水前,鄴城守軍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鋼刀斬過脖頸。許多毫無抵抗力的鄴城居民被家中拖了出來,砍死在鋪著青石板的街道上。得了將令的衛國兵丁不分男女逢人就是一刀,一盞茶的功夫,鄴城城內死屍遍佈,青色的石板上蓋著厚厚的血漿,連空氣中都充斥著刺鼻的血腥。
突然,一聲慘叫打破了寧靜,緊接著哭喊聲,哀求聲響遍了整個鄴城,也傳到了不遠處上將軍與眾位偏將的耳朵裡。
“頭一次聽到魔人求饒,也算奇了。”一名偏將笑道,“本以為都是些喪失了人性的畜生,沒想到也會害怕。”
“曾將軍所言差矣,即便是燕北草原上的惡狼,遇到危險也會害怕,更何況鄴城的這些畜生之前是人。”另一名偏將饒有興致的應道。
“要說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只有燕北草原上的那些蠻人了,就是修羅也真當難比。想當年我跟隨武皇帝抗擊小股魔族來犯,那些燕北蠻兵都是赤膊上陣,上百人圍著一名魔族打,刀劍折了也不後退,我親眼看見他們用牙咬死過魔族。”曾將軍說的興起,騎在馬上的身體左搖右擺,雙手上下揮動,為身邊的同僚演繹當時的情景,引的身邊的將軍們哈哈大笑。
哀嚎聲和哭泣聲愈來愈大,逐漸壓過了將軍們的笑聲。上將軍聽著傳入耳中的陣陣哭喊聲,冷眼看了一下四周,身邊的偏將們噤若寒蟬,笑聲隨即停止。
“這不像是魔人發出的聲音。”夏冕側耳聽了一陣,“如真是魔人,尚不知疼痛為何,又何來哭喊求饒之聲?”
上將軍不說話,臉色變的愈發嚴肅,雙眼的目光如同刀俎,直視之下便可殺人。
“走,過去瞧瞧。”上將軍一馬當先朝著民居跑去,眾偏將與鳥羽武士緊隨其後。
穿過鄴城的大道,還未拐入哭喊聲最盛的小道時,地上的鄴城伏屍就阻礙了戰馬的通行,不得已一干人等只好下馬前行。未走幾步,跟著上將軍的夏冕就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