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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方近乎無理的要求,薛藏真怎麼想它不通。永遠生活在不見天日的環境之中,那是怎樣的感受?他不知道,他敢相信,生怕一個念頭,就錯過返生的可能。但他實在糾結,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接受這樣殘酷的條件。
“你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如果不能儘快做出選擇,恐怕你將會失去最後的機會。”
那位揚言可以教薛藏真重返人間的訪客忽而收回手臂,扭過身去,揹負雙手,不再看向對方。他在等待雪藏真最終的答案。
薛藏真低沉著頭,雙手緊張地摩挲著,似是要將面板全部搓掉。他遲疑,糾結,難以決定。甚至,現在他的心情,比之他知曉自己死亡這件事實的時候還要糟糕。他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寧願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不見首尾的神秘人。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生死肌,肉白骨的。”
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薛藏真終於下定決心試他一試。反正自己只是一個死人幽魂,大不了就是魂飛魄散,再不濟的結果他也想不到了。與其任命,他還不如最後博上一把,興許還有一絲轉機。
聽到薛藏真的答案,原本矜持的神秘人再也忍耐不住,不禁仰天大笑起來,動作誇張,讓人頗為驚愕。真不知道,此人的脾氣為何如此反常。
“我就知道,只要不是呆子,任誰都會選擇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是,另一個參加賭局的人要抓狂啦!哈哈哈哈!”
狂笑不止的神秘人,突然伸出一雙乾枯手掌,左右開弓,分別拍向薛藏真兩側的太陽穴上。沒等他發出哀嚎,一道靈光便從他的頭頂之內破體而出,隨即帶出的光芒,順道將空間內的黑暗也一同吞食了去。
“怎麼樣,博士,這小子還有救嗎?”
此時,那患水無情已經走訪了府內的多名醫者,但全都一無所獲。此刻,來到的是最後一處希望。這裡不是什麼醫療之地,而是無相府的機密重地,創生殿。
只見薛藏真袒露著上身,平躺在一張實驗臺上。四周陳列的盡是一些人體標本,什麼骷髏、組織,夭折的嬰兒,畸形的手臂,一眼望去,這裡簡直就是人類的屠宰場。
而在試驗檯的對面,也就是與患水無情相對的位置處,歪歪扭扭站著一個年約七十的花甲老頭。但看此人頭頂缺發,尖嘴錐臉,塌陷的臉頰貼在牙床兩側,著實突兀。一副誇張的老式花鏡,堅挺地架在鼻樑之上,讓了看了有種擔心壓垮的感覺。
花甲老者貼附在薛藏真身上,看了看他的面色,伸手試了試唇邊的鼻息,又趴下聽了聽胸膛內的動靜,這才直起腰來。
“小妮子,不是乾爹我不幫忙。這小子都快死透了,你讓我怎麼幫你?”
原來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患水無情在無相府內認得乾爹。活在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孤身一人,很少能有像她這般、可以依靠某人的。所以在修羅場裡,少有人敢招惹她,就連加兵權也儘量減少與之衝突的可能。所以剛剛在修羅場的時候,他才給了患水無情帶走薛藏真的機會。不過,他也並不擔心,只要經過受了他的殺招,就沒人能夠僥倖活下去。誰也不例外。
“乾爹,我可是一向將你視為心中的偶像英雄。你可不能關鍵時候掉鏈子。這樣,如果你能將他醫治好,我就無條件地為您按摩一個月。怎麼樣,可以吧?”
聽罷患水無情的話語,花甲老者渾濁的眼神之中猛地閃出一道精光,顯然對方開出的條件對於他來講,是十分誘人的。但那道異彩僅僅維持了萬分之一秒,便又暗淡了下去。此時,他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稍許窘態。
“我說丫頭,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力不從心啊!這孩子的身體已經崩了七七八八,就連唯一完好的大腦,也漸漸失去了意識。就算我能僥倖將他從鬼門關裡拖回來,那也多半成為了一個高位截癱、一無是處的廢人。就算這樣,你也願意嗎?”花甲老者眼神堅定地看向患水無情,嚴肅地問道。
“如果命本該如此,那也別無選擇。只要能夠活下去,其它事情以後再說。”
患水無情低頭看了一眼臺子上的薛藏真,眼神之中竟全是柔情似水之色。平日她也會不時地向他人投去迷離媚眼,但那多是逢場作戲,沒有真情實意在其中。但此刻,他的態度卻一改往常,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哈哈哈,沒想到遍地留情的紅顏禍水,居然也會動真情啊!快說說,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又與你有著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絡?”
花甲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