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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常洛渾身一顫,眼眶不可置信的放大,錯愕道:“凡人的夢不過是朝夕日落,五穀雜糧,雞毛蒜皮,葉皓能從凡人的夢裡得到什麼,難道他是要放棄麼?”
院長聽到了常洛心跳如鼓的聲響,他轉過頭,神秘地笑了笑,勸慰道:“不要急,在等一等,我覺得葉皓非常實際,他只是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那座石門而已。”
“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面帶笑容的副院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葉皓出身卑微,還做過奴僕,選擇凡人俗世的夢,未必是壞事。”
“成事在人,轉機只在瞬間。”枯寂如木的副院長,簡單地道。
常洛屏住呼吸,慌亂的情緒再度恢復平靜,他這才發現,因為太過緊張,他的手心浸出了許多汗水。
咣的一聲震響,葉皓從瞌睡中驚醒,他急忙抹掉嘴角的哈喇,開始繼續拉動吹風箱,將鍊鐵爐裡的火撩地更旺了一些。
葉皓抬頭看向父親,他粗壯有力,肌膚黝黑,此刻正站在鍊鐵爐旁,舉起一柄大錘,起起落落地捶打一塊頑鐵。
父親曾經是一位鑄劍師,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打造一柄超越所有名器的神劍,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父親鑄劍的手藝非常粗糙,天分欠缺,勤奮不夠,只學到了一點皮毛打鐵功夫,鑄成的劍不堪入目,更在而立之年到來之前,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經不起風雨的父親就這樣一落千丈,雄心不在,淪落到一個小城鎮上唯一一間農具作坊裡,打造鐮刀、鋤頭、飯鍋之類的日常用具,潦倒度日。
“火在旺一些。”父親喝了一口清酒,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對葉皓吼了一嗓子。
葉皓此時的身份就是這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打鐵匠的兒子,年齡只有七歲,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火光的炙烤下格外耀眼。
他看了一眼門外,一群和他一般大的孩童歡笑著從打鐵鋪前跑過。
他趕緊收回目光,嘆了一口氣,繼續拉動吹風箱,吹得炭火呼呼燃燒,火光溢滿了他的瞳孔,像一滴滾熱的淚宣洩慾出。
其實,他也想起去私塾讀書,像其他孩子一樣。
因為唯有讀書識字,才有機會成為魂師,離開這個讓他厭惡的鐵匠鋪,離開這充滿炭火焦味的世界。
可是,父親的鐵匠鋪日漸衰落,難以為繼,他不得不成為父親的助手,幫忙幹活,並開始學習打鐵的技藝。
父親說,將來這個鐵匠鋪是他的。
孩童總是要聽從父親的教誨,他亦是別無選擇。
一晃十年過去了。
葉皓在這十年的歲月裡,陪著這個少年一點點長大,看著他被人欺負、嘲笑,感受他第一次打造成功出一把鐮刀的喜悅,刺激他第一次****的好奇和興奮。
歲月無比可怕,十年裡,葉皓漸漸的失去了自我,在夢裡,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長大成為一位壯實的小夥計,他把父親所有的打鐵技藝全部學會,並在三年前接替了父親,成為打鐵匠真正的頂樑柱。
而父親徹底沉淪,每日醉酒,還經常在這個小小的城鎮上醉酒鬧事,惹得人人憤怒,他和母親也備受牽連。
十八歲那年,母親託了許多關係,終於為他定了一門親事。
女孩是一位富裕人家的二閨女,聽說因為她做了一些醜事嫁不出去了,這才不得不願意下嫁給他。
可是,他一直沒告訴母親,他真正喜歡的是住在小鎮另一頭的一位姑娘,在母親給他定下親事的那一天,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害怕。
他向母親坦白了心事,然而母親告訴他,那位姑娘甜美可人,早就與一位少爺定親了,他根本就沒有希望。
他心死如灰,他想要大哭一場,但他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整天呆在鍊鐵爐旁的他,眼淚早就在炭火裡烤乾了。
大婚在半年後終於到來,他走入洞房,掀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他看到的是一位胖嘟嘟的姑娘,還有她冷漠而冰冷的眼神。
那一刻,他的心裡,卻還在想著那位已經嫁給闊少爺的心上人。
媳婦出身富貴人家,好吃懶做,婚後對他頤指氣使,盡情使喚。
他出身卑賤,也只得百般忍受,逆來順受,除了經營打鐵鋪,他未來的人生又多出了一樣伺候老婆的重任。
母親也總是教導他忍耐謙讓,夫妻和睦是福,然而換來的是,媳婦囂張而惡毒的欺凌母子倆。
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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