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中。眾人正自詫異,卻聽“噹啷”幾聲,原來是另外幾個酒罈也破了,酒水散開半空,隨風旋轉,然後酒淚再分,一點化作二點,二點化為四點,撲簌簌飄灑而下,被陽光映照,嵐光皚皚如雪裡桃花,悉數點綴於古狐綢袍之上。其風華絕代之色、飄逸雅豔之姿,丰神迥異,嫵媚無雙,正是勝過月中的嫦娥,羞慚瑤池之飛天。
九華喃喃道:“他們是兄弟,彼此真會打架麼”眼睛轉了轉,忽然用力拍掌笑道:“好美,好美,穆大哥家的親戚,是不是都生得這般好看麼?穆大哥心地善良,這位古大哥也必然如此,先前說要打要殺的,是開玩笑吧?有趣,有趣。”眼睛一瞥意切尼姑,吐吐舌頭,忽然扮個鬼臉,道:“這位大哥哥雖然是男子,可是和穆大哥一般,都比女子還要美麗。幸好你是尼姑子,否則歸俗紅塵,還不嫉妒得要命啊?”他那心思人人瞧得明白,便是想插科打諢,努力化解古狐和穆雙飛之間的一場兵刃干戈。
第二十回酒瀾香氣(下)
第二十回酒瀾香氣(下)
意切尼姑微微愕然,她心思靈透,轉瞬便即曉得這黑娃娃的主意,心中不由一陣苦笑:他兄弟手足之間能夠相殘,足見怨隙惡恨非同小可,又豈能是你這幾句玩笑話可以糊弄得過去的。你要調解,那可是痴心妄想了。但也不覺故意板起臉色,啐呸道:“九華,怎麼著?你的屁股又癢癢欠揍了是不是,姑奶奶便是還俗,那也是極美麗的女子,哪一個男人不會悄悄扭頭多看我幾眼,我又有什麼好妒忌他們的啊?”九華拍掌又笑,道:“還嘴硬,你也說了,人家是‘悄悄扭頭多看’,而非正大光明地看,為何?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相貌醜陋,人家心中害怕,所以只好偷偷摸摸覷你個半眼,心中多在唸佛:‘阿彌陀佛,希望這醜女鬼休要尋上我的晦氣。’哈哈!”他這麼一說,那意切尼姑還真有些生氣了,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兩道柳梢眉毛即要豎起。九華一邊說話,一邊鑑貌辨色,看她目中一絲火燎燎,不由咯噔顫抖一下,怕大惡尼姑探手來捉自己,不待她有所行動,先自幾個蹦跳躲避於金算盤背後,笑道:“開玩笑,開玩笑,其實你漂亮的很,可惜我太小,否則也要請你作我的小媳婦兒。”又推推金算盤,接著說道:“金大哥說過,女人善妒,再是漂亮的婦人,亦歡喜見到比自己丑的女子,卻萬萬看不得較自己豔麗的美女。是不是,金大哥?”
金算盤見意切尼姑雙目瞪著自己,粉面含威,兇霸霸的氣焰委實撼人心魄,不由激靈靈打個寒噤,暗道:“這小鬼頭,憑沒由來地怎麼將我牽扯了進來?這姑子好惹的麼?她在風鈴庵時,有那老尼姑精奈管她,我自然不需畏懼什麼,可是此番離那風鈴山偌遠,這野蠻姑子耍起潑來,咱們大夥兒可都得吃不了兜的走。”他不是那引火燒身的人,急忙辯駁道:“你聽岔了,我是說女子若非足夠之漂亮,自然信心不足,便牽三掛四,極容易嫉妒別人的,可是她要是一個大美人,貌若西子勝三分,容比貂蟬多一色,則非但不會妒忌那百花群芳、嬌紅婉綠,還恨不得能有幾個真正傾國傾城之貌、沉魚落雁之容的佳麗*引為至朋好友,彼此在一起,恰能相互映輝、呼應襯色咧。”九華愣了愣,眼珠裡滴溜溜亂轉,笑道:“原來如此,果然是我聽岔了。可惜,可惜,人家那位大哥哥雖然生得比我所見過的姊姊妹妹都要好看,卻偏偏是個男子,不能引為大惡尼姑的知心閨友,也斷然不屑於和大惡尼姑較麗鬥豔哦。”
意切尼姑氣得滿臉通紅,怒道:“你還真是——”不及說完,忽然看見穆雙飛呆呆站立於那棵梧桐樹下,一手托腮,一手按腰,眉色之間,盡是蕭蕭竹影、幽幽蓮風,全無先前那恬淡閒然之意,卻是說不出的獨孤落寞,不由愕然一怔,胸中沒由來便動了一下,不覺便生出關切之心,忖道:“他沒有唬我玩笑吧?那古狐果真就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兄長麼?啊,對了,我開始就感覺哪裡不妥,既然是同胞手足,一脈所出,如何他偏偏姓穆,那金髮的少年卻以為‘古’姓?不對,不對,世間兄弟相見,久離少聚,但得團首,莫不歡心涕泣,絕沒有第二對會似他兄弟兩個鬥得,鬥得跟紅眼雞似的。是兄弟?不對,不是兄弟,不不,只看這情勢,又頗似確為兄弟也。”
她本是心情耿直的女子,自幼雖然在風鈴庵出家,可是從始至終,難窺佛道奧義,對於佛家戒律雖也遵從,可是頗不以為然,只覺得佛家言解脫為空,方得極樂,那許許多多的戒律框縛於身,反添桎梏,又哪裡為空了?為戒律而戒律,處處小心,時時忌憚,豈非正落入“相”中,不能於千萬“相”中隨心所欲,又怎麼真正解脫,獲得極樂自由?她偷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