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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施展開來,果然呼呼威風,頗蓄精微,沉而不發時靜如處子,走步行招則動勝脫兔。何以成臉色倏忽凝重,雙手反負於背部,繞著鍾月敏槍陣圈之外緩緩踱步,細細評點,有貶有揚,悉心指點。待全套槍法施展完畢,鍾月敏臉色霞紅,香汗涔涔,顏色喜悅。何以成閉目頷首,道:“妙哉,妙哉,短短數日的工夫,穆紫夫人卻有如此進益,令人佩服。”鍾月敏收了長槍,依舊換成寸許的竹管納入袖中,萬福行禮,道:“多謝大官爺不吝賜教,小女子委實受益匪淺。”何以成道:“你是身體力行,我是紙上談兵。” 此處諸事皆完畢,午餐時刻已至,穆雙飛等人便要告辭。何以成執意不許,道:“刻下正是吃飯的時間,我好歹要佈置一桌最好的筳席,算作為大夥兒送行。”旋即一嘆息,道:“我也知悉你們的心思,可惜適才咱們都疏忽了,沒有在華鼎大王離去之時詢問那烏鳳潑婦之落腳居住地?”穆雙飛愕然,抱拳道:“何官爺也不曉得麼?”環顧鍾月敏、紫姬和金算盤,面面相覷,彼此皆是一樣的意思:適才並不是因為疏忽而放走華鼎大王、棄問烏鳳女妖的住所,乃是料忖何以成和華鼎大王關係甚熟,相互交情頗濃,想當然便以為何以成必能代替華鼎大王悉數相告。何以成見他們臉容灰鬱,勸慰道:“也不消擔憂,待吃過飯後,我送你們從水路遊走,聽說烏鳳潑婦便住於河岸某地,你們只要多加留心,不愁尋不見她的下落。”眾人心中稍寬。曹甲重笑道:“不可小覷他們,自下得風鈴山,他們已經掃蕩了三座城隘,先前不還是無人指點路徑麼?”
何以成平日朋友不多,往來交厚者,不過就是老仙和華鼎大王寥寥數人,此番見穆雙飛、曹甲重等皆要離去,胸下十分不捨,因此佈置的一桌豪席,山珍海味、案疊陳錯,無不有色飄香、味堪垂涎。酒過三巡,他要吟唱酒令,鍾月敏、紫姬等人慌不迭搖手,只推穆雙飛出來和他應對。曹甲重諳熟藥道,對於文學其實頗有鑽研,不甘示弱,三人你來我往,或引經據典,或憑空杜撰,一時妙文橫溢、珠磯閃爍,熱鬧氣憤之外平添許多雅韻。何以成長長喟然,笑道:“痛快,痛快,很久未曾這般盡興了。”曹甲重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遇良才十年稀。想不到閣下詩詞文賦,樣樣精通,我倒是因為作得遜色,多喝了好幾盅酒。”摸起一隻酒杯,把玩欣賞,道:“酒杯為神州民謠燒製,酒水醇香無比,我就是再喝上幾杯,輸了也心甘情願。”何官爺笑道:“初看之,我和穆公子該不相上下,然細細究辨,就曉得穆公子敬我是主,他既為客人,其實讓這我呢。”穆雙飛搖頭道:“縱論文采,我也是全力施為,沒有讓你分毫。”終至臨別之時,何以成囑咐家僕奉上早已備妥的禮物,金銀寶石,慢慢兩盤;綾羅綢緞,足足四匹,更有好酒小菜,可供晚餐受享。紫姬和鍾月敏不肯收,何以成滿臉怫然,對穆雙飛道:“倘若不收,便是見外。誒!穆公子,男主外,女主內,我送你禮物,乃是外事交情,你焉能讓兩位夫人推辭不就?”穆雙飛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卻之不恭。”囑咐金算盤收下。金算盤大為歡喜,拱手稱謝。
步出長廊,跨越門檻,毗鄰何家府邸之側,果然便是一條河流,依著何以成的囑咐,小小碼頭之上,停泊一艘不大不小的烏艄船,家僕婢女分開一條道路,左右侍立送客人過去。那艄公不慌不忙,依舊躺在甲板上抽著水煙,悠閒恬然,輕鬆快活。穆雙飛抱拳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今日蒙感何官爺盛情,不勝感激。”何以成笑道:“送君千里不嫌遠,輕輕一別卻斷腸。此番離去,不知何時方能再度良晤,把酒而醉。”瞧著曹甲重,問道:“郎中是一併離去,還是躑躅獨行?”曹甲重道:“且搭他們的一段順風船,然後繼續雲遊各地,今日叨擾你一頓飯,日後得了機會,再好好償報。”言罷,六人依次上了烏艄船。艄公才要搖櫓,何以成忽然喝道:“且慢。”揮了揮手,後面兩個婢女上前,先深深凝視穆雙飛,眼神哀婉溫柔,顯是留戀難棄,旋即幽幽吐嘆,將手中的籃子塞給九華,垂首提裙而返。何以成道:“小娃娃,你說我家的蜜餞天下第一,我英雄重英雄,便送你兩籃子好好品嚐。”九華歡喜之下,蹦跳道謝,謝聲未息,那艄公已然吆喝著搖櫓推槳,引著篷舟向遠處漂浮。再看何以成輕輕揮手道別,家僕輕吹羌笛,婢女撒播花葉,景緻繽紛,真是“花自飄零水自流,舊客遠去,新客未來,焉不愁”?
河流蜿蜒曲折,水色清透明亮,烏艄篷船的兩側,隱約可見各色游魚嘴唇翕合,尾鰭擺弄,似是追逐著船上眾人而行。曹甲重看似頗為受享生活樂趣,圖覓那閒適悠舒之感,從篷內搬出一張表面色澤斑駁卻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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