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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入琴譜所能描繪之境界,就是好琴。”青衣笑道:“丈夫對妻子諄諄教誨,實也難得,莫非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便是如此?”鍾月敏羞臊得嬌怯不勝,竟不覺收起尋常豪情,不好意思說道:“他倒用心良意,只怕卻是好老師教著孬學生。我以前除了唸經禮佛,便是舞刀弄槍,唱曲彈奏,盡皆五音惶惶,如鳥效魚遊,魚效鳥飛。”驀然心中一念:“哎呀,都說小叔乃是三界學識淵博之人,倘若他一時興起,卻要考究我佛家經文,我酬答不上,豈非更是丟臉。”急忙又添上一句:“便是昔日唸誦佛經,也稀裡糊塗的,不知所云。所以…所以便還俗了。”言罷,斜睨了穆雙飛一眼。
豬星君眉頭微蹙,對青衣道:“他們來此,本不知觀主便是故交前輩,更勿論扯袖攀衽地親熱敘舊,其目的無非便是為了搜尋什麼小黑雷鬼。你展示琴物,豈非棄重取輕,不分緩急?”青衣笑道:“非也,非也,可見你旭國將軍尚不懂察言觀色的真諦。倘若那小孩兒身陷危急,我則侄兒和他夫人,焉能如此從容?”豬星君愣了愣,搔搔頭皮,哼哧道:“有道理。”青衣又道:“適才也說過——”轉過身,問道:“鼓賢士的兒子,喚作什麼名字?”鍾月敏道:“九華。”青衣頷首道:“九華?好好,單單從姓名來看,便是他日必成大器之人。你們能來青衣觀,便是得了土地神的訊息,說他被人擄來此地,所以便匆匆賓士救援,對不對?”穆雙飛臉色端肅,解釋道:“斷不敢說是小叔行擄掠之事,切莫誤會。其實‘擄掠’二字尚不妥帖,或許就是家兄恰從兵營魔界經過,順便救走九華。我們一路追蹤,然及不上萬稱金的步伐,終於失去蹤跡,其後碰上這位豬星君,得他襄助,召喚得土地神,打聽之下,方知家兄駕馭萬稱金落腳青衣觀附近。”青衣不由愕然,轉問金龍侍者:“我觀中除了趙公明,尚有其餘客人麼?奈何我卻不曉得。”金龍侍者急道:“沒有,沒有,倘有貴客拜訪,弟子焉敢隱瞞?”
青衣點點頭,忽然問道:“雙飛侄兒,你說的‘家兄’,究竟何人?”穆雙飛道:“便是我父和祈大娘的兒子?”青衣吃驚非同小可,從椅子上豁然起身,滿臉詫異,道:“莫非是楊大哥和祈姊姊的兒子?怪哉,怪哉,我只聽說楊大哥和兩位姊姊配成連理之後,祈姊姊始終未能懷上身孕,倒是狐姊姊很快便暗結珠胎。後來因受天界系列事情牽連,三人被判受罰,胡姊姊便在牢中產下一麟兒。黃松大哥倒也仗義,不忍見孩子小小年紀便被幽禁於不見天日之地,遂舍盡家財,蒐購三界珍稀古玩,又得息鬥和尚、吳九道鼎立幫忙,買通獄卒抱將出來,從此不知所蹤。黃松救出的孩子,便是你了。如何言語之間,斗然又冒出一個孩子?”他對祈恬甚是敬重,聽說她也為楊起產下一子,正是衷心喜悅。鍾月敏忽然哼了一聲,她胸中若有情緒,便不善掩飾,喜怒皆形於外色。豬星君瞅著她,唆咄道:“有什麼話,不妨名言,要是憋在肚子裡,會憋出的病的。”鍾月敏按捺不住,朝前跨了半步,斂個福禮,道:“小女子確實藏不住話,一樁事情非得問小叔不可,要是因此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見諒才是。”穆雙飛臉色勃變,眉頭微蹙,低聲喝道:“月敏,若覺得問話不妥,就休要張嘴。”鍾月敏猶然不肯退卻,道:“事情問個明白不好麼,憋在心裡,長久猜忌,反為不美。”青衣點點頭,道:“侄媳婦但說無妨,大夥兒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豬星君擠眉弄眼,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神情,抱臂胸前看熱鬧。金龍侍者見之,頗有些不悅。鍾月敏輕輕咳嗽一聲,長長緩緩深吸一氣,鼓足膽略,問道:“那位黃松叔父區區凡人,卻仗義疏財,甘冒大險將尚在襁褓中的雙飛給救出,請問細叔,您是神仙,三界敬重,為何不肯施加援手?”穆雙飛沉聲道:“月敏,你忒也無禮!”鍾月敏故作罔聞。青衣幽幽一嘆,神色惆悵。
鍾月敏步步緊逼,道:“若有什麼難言之隱,適才小叔也說過了,大夥兒是一家人,彼此尚有什麼好講究的?此刻不妨也說將出來。”紫姬柔聲道:“便是一家人之間,有些話也不好說明白。”鍾月敏哼道:“做人要是堂堂正正、坦坦蕩蕩,能有什麼顧忌?”聲音提高几度,道:“小叔,我又不禮貌不周到的地方,你儘管責備我,可是如此問題,要是今日不能道明白,只怕不僅是我,便是雙飛他自己,胸中也有盤結一個化解不開的疙瘩,影響你叔侄感情吧?”她說話雖果真不甚客氣,然字字句句,卻也在理。金龍侍者忍耐不住,道:“姑娘,你稍安勿躁,恕我說句公道話,你真的錯怪聖尊觀主了。”豬星君笑道:“你且將公道話說明白啊。”金龍侍者昂然道:“你們可曉得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