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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舟本就不大,裝載不得許多重量。兩位倘若真去,再加上趙公明兄弟的那頭赫赫黑虎,怕是不能順襯而飛。”趙公明笑而不語,豬星君口中咀嚼哼哧,道:“我早曉得你們客氣,哪裡真要邀請我們?”青衣呵呵一笑,對那兩個女童道:“我們去去即回。盤盞水果,皆要好好伺候供應,切莫怠慢了大小兩位財神。”穆雙飛見金算盤有些躊躇遲疑,略一思忖,即知道其心思,遂對青衣笑道:“小叔,我家金老闆連日隨著我們鞍馬勞頓,他非修正之人,又不能降妖伏魔,就留他在此好好歇憩。”紫姬柔聲道:“也是,畢竟金老闆比不得我們體質。”鍾月敏也大為應同,嘀咕道:“真要打鬥起來,吝嗇鬼不過窮拖大夥兒的後腿而已,能留下此地,那是最好不過。”金算盤如今滿腔心思,皆想著如何在兩位財神爺跟前討巧,要是能逢遇他們歡喜,賞賜自己一些財運,豈非是一輩子受享不完的好處?當下先跑到兩位女童身邊,接過茶壺,恭恭敬敬替趙公明和豬星君斟上滿杯。
眾人隨著金龍侍者步出大殿,轉過旁邊一處柳樹成蔭的廊道,後面便是一處大院,但見中間停著一艘大船,左右兩端用繩纜拴繫於木樁之上,船底懸空漂浮,離地足有三尺約餘。邊上搭著一架木梯,木色滄桑,別有古色古香的一股韻致。穆雙飛讚歎道:“這便是能飛翔騰雲的神船麼?”青衣神思悠悠,道:“並非神船,只是所用材料,盡皆世上稀罕難得之物,所以造來頗費辛苦。之所以能夠漂浮,也是托賴玄妙奇石之力。”又道:“和當日西遊之舟,畢竟不同。”想憶往事,不由唏噓惆悵。鍾月敏喜道:“我第一個上去看看可好。”見青衣頷首,飛奔而上,待踏上甲板,足下微微晃動,果如水面泛舟一般,連呼有趣。待眾人都登上了船,金龍侍者獨留地面,解開纜繩,甫一個猱身蹬躍,攀住船身,雙臂猛然叫力,便如山鷂子展翅輕輕落在甲板上。青衣笑道:“妙哉,妙哉,許久沒有如此感覺了!昔日西遊之時,甚覺千辛萬苦,如今想來,真恨不得能始終遊歷下去,無邊無際,大夥兒終日廝守快活。”他自掌舵,意氣風發,瀟灑快後之神情,和適才雍容態度大不相同。金龍侍者觀察風向,點點頭,扯動風帆。“呼呼”響動,箏舟如海船乘風破浪,徑向後山飛去。
遠遠看見一座雲霧飄渺之大山,形容迥異清奇,一座若似寬屏之扇,按照青衣所言,便是“書冊”;另一座筆立而起,高聳雲霄,頗為秀峻,就是“硃筆”,合稱便即“讀書筆墨峰”。轉動輪舵,風帆鼓舞,箏舟並未停下,先繞著此山周圍繞了一圈,但覺山色雖然頗為妙致,石巖崢嶸之際,卻也樹木葳蕤,百花盛開。鍾月敏忽然咦道:“那峰頂上是什麼啊?”眾人循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硃筆之顛,氤氳霞霧之中,隱約一座院落,似雲窗霧閣,春色暖風日遲。青衣道:“那本是我當年讀書的地方,後來因山中陰風太盛,每每捧讀書卷,俱難以寧神安閱,所以便搬了出來,另在大殿之後起了一座南樓。多年未入此閣,倒也荒蕪了。”穆雙飛奇道:“怪哉,我看此山雖然有些偏僻,但生機勃勃,如何會有淒厲陰風?”青衣嘆道:“白日卻還好些,然過了黃昏夕陽,便到了‘盼夫時刻’,群色花草皆神魂歸返,悽然哭泣,所以陰風登應而起。”紫姬目色閃爍,疑惑不已,道:“小叔父,什麼是‘盼夫時刻’,花草樹木,如何會被陰魂依附?”青衣喟然長嘆,道:“你們隨我走上一段路程,便即曉得了。都是些可憐的寡婦,偏生於如此兵火亂世,殊為可憐。”說完話,朝金龍侍者打個招呼,便停舵收帆,將箏舟緩緩停於“書冊”山的一處寬闊豁達石臺。將至石臺卻又未至之時,青衣將舵把旋轉,朝左邊偏移數丈,竟將大船停泊於石臺外圍的一株千年大樹之上,此乃耄耋老松,皮褐枝黃,雖是針葉團簇,並非闊葉,倒也能聚影成雲,朝地下投下一大片樹蔭。青衣道:“侄兒,我們以前,十之*會將大船停在樹上,一則安全些,二則再復騰雲,駕駛船體亦輕鬆許多。”金龍侍者將木梯擺下,松針雖密,不過多半朝南探張,木梯投放處恰為朝北背陰之向,所以不怕被鉤扯衣裳袍襟。
金龍侍者晃出一柄大斧頭,寒光閃閃,凌厲無比,一點光芒從樹色之間點灑下來,正落在那刃上,立時化作流溢微淺的彩虹,於蕭殺之間,透出幾分暖意。青衣道:“此地料來無甚危殆,不必緊張。”金龍侍者提斧走在他身邊,道:“觀主說得極對,不過此地畢竟荒蕪已久,倘若有妖物乘機滲透而入,把好好的一座讀書筆墨峰變成邪惡窠臼,只怕會對聖尊不利。還是小心些好。”他對青衣忠心耿耿,絲毫不肯放鬆戒備,青衣對之亦頗為幸賴,聽他這般堅持,也只好由他做主。石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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