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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鐘聲到客船。”作此詩者乃是唐代的一位大詩人張繼,其人遊於楓橋古鎮,遊觀寒山舊寺,心有所得,情有所觸,便擬下這四句千古絕句。寒山寺來歷頗舊,始建於南朝時期的蕭梁代天監年間,曾名“楓橋寺”,最初梵意味重,喚名“妙利普明塔院”,反不及“楓橋”二字來得文雅親切。又據范成大《吳郡志》具載:“普明禪院,即楓橋寺也。在吳縣西十里,舊楓橋妙利普明塔院也。”唐代貞觀年間,傳說“寒山”和“拾得”二位高僧曾由天台山來此住持,遂更名寒山寺,故寒山寺因此而得名。自從張繼做詩傳世,楓橋便與寒山寺大噪聲名,凡來蘇州遊歷者莫不乘興而往,盡興而歸。
寒山寺西,過山道,轉葳蕤樹林,有一大豪宅,較之寒山的古樸莊嚴,卻顯得甚是富貴堂皇,彼此相較,氛圍風尚極大的不同,看了寺廟再看宅第,頗覺有些唐突;看了宅第又觀寺廟,也有些唐突。此宅佔地甚闊,從牆外窺覷,牆內崇閣巍峨,層樓高起,角簷蹲獸吞脊,屋樑接踵毗鄰,雲篷參差,霞屏密密,狀若仙苑琳宮環保,惹人遐思無限。入了宅中,畫棟彩梁,筆筆精細,各處院落皆安上朱門,雖大小不一,但是門上攢安著鎏金圓釘,釘身飽滿,累累森嚴,氣派不同。門檻高架,倒有幾分勢利睥睨之意。此處便是蘇州商賈聯盟商會所在南翠莊,若非金算盤忽然固執己見,非要帶大夥兒來此,穆雙飛固然恬淡隨意,按照鍾月敏極嫌銅臭味的脾性,早就拉著九華掩鼻而出。
要問穆雙飛四人行行走走,跋山涉水,卻如何到了蘇州,則需花分兩頭,各表一枝,卻不得不贅述些當日的舊話。那日咆哮小王自打離開之後,諸人便一把火燒了那第二城隘,料忖樹倒猢猻散,本被派出去的七百小妖卒回來,眼見洞府黑燻破碎,自然無心再在當地呆下去,說不得心灰意冷,或是投奔別處城隘要塞,或是從此歸隱山林安心修行,亦算剪除了黃宗鬼王些許勢力。走在路上,撞見了曹甲重揹著藥簍子急匆匆趕來,氣喘吁吁,鬍鬚汗漬沾滴。九華拍掌大笑,說這大叔果然是信義之人;金算盤卻頗不以為然,暗道大夥兒辛辛苦苦打完了架他才跑來,想必是惦念著已成廢墟的城隘山洞中尚有什麼寶貝吧,如此趨利避害的行為,恰恰彰顯了野郎中的狡詐奸猾習性,哪裡稱得什麼信義之人。縱然心中不滿,他畢竟是生意人,盤算之下,也沒有必要因此開罪曹甲重,於是略略冷笑,並不出言譏諷抱怨。曹甲重則不住稱歉,說道他遇見了一個大貴人,東拉西扯,談笑甚歡,卻耽擱了剿妖除怪的正經事,心中大為愧疚,又從袖中摸出一小袋紅燦燦的寶石相賜,言道那位大貴人富甲一方,瞧在舊日交情上送給自己兩袋,自己卻哪裡用得了這許多,穆雙飛等人是要遊歷長久的,不妨留下一袋好做盤纏旅費。鍾月敏還俗不久,難通這些世俗禮贈之事,不知所措,見穆雙飛笑呵呵並不推辭,也就不言語。金算盤渾不客氣,換了笑嘻嘻一副笑臉先自稱謝接過,開啟了看,裡面果然是一顆顆的小紅寶石,心中立時喜不自勝。待聽得鍾月敏冷笑道:“你歡喜什麼,曹先生說的清楚,這些東西皆用作盤纏支付的,卻非給你一人得了去,行那以劣充好、坑蒙拐騙的買賣生意。”他心中一涼,甚有些無可奈何,捏撰著寶石袋子,左右訕訕尷尬。穆雙飛打圓場,力贊金老闆精打細算,袋中的紅寶石雖然不是其個人家資,然不如全權交給他看管支配。金算盤聞言又喜又愧,喜的是自己全權在握,誰說不能“貪汙”些許下來?愧的是眼前穆公子偌此信任自己,自己反存了一些不該有的晦暗心思,忒有些對不住人家,轉念一想:“我得一二顆寶石,從此愈發盡心盡力替他們打點,也算是勞有所酬。”忖及如是,心中稍安。
曹甲重又道他於來路撞見了古狐一行,此人得了龍涎花草,芊芊玉筍夾著,不知急急欲趕往何方,無雙美貌的嬌容之上,神情臉色倏忽難定,一會兒鐵青,一會兒緋紅,忽而凝如冰霜,忽而豔勝桃花,便似一個小姑娘要去相親似的,百般心思皆浮現於如畫柳眉、花貌月姿之上。他也無暇顧忌野郎中,領著白老虎,虎背上坐著一個叫做李念狐的小姑娘,順沿山道疾行。後面兩個鬼面童子一邊咒罵一邊擦拭汗水跌撞追趕,葷言喝怨之中,倒有隻言片語竟提到了太平郡主姚紋月,好象說道她是被擄掠去蘇州方向。曹甲重笑道:“那兩個鬼面童子還說道,‘可笑金毛小子的弟弟雖然很有些見聞學識,可畢竟不曉得第三城隘也在蘇州附近。他也不請教咱們這般大德聖賢,嘿嘿便教他和他老婆、黑炭頭、猥瑣商人撞天昏到處尋覓吧’。我尚有一些事情,就此和各位辭別。”哈哈大笑,踏野而行,不見蹤跡。穆雙飛和鍾月敏細細商議,在附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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