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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它們得飽,如何又叫‘餓死鬼’?一旦吃飽,便落得鬼氣消盡、魂飛魄散的結局,永世亦不得超度。”
第一隻鱗甲餓死鬼半爬半走,悠悠盪盪踏入八卦陣中,地上陰陽爻畫橫縱交錯,欲表何意,能有何用,它是全然不懂,徑朝大夥兒藏身的屋舍緩緩逼迫。黃姬和穆雙飛早先施展的氤氳妖術和符籙玄法,早已時過散滅,周圍景緻失了遮護,皆清清楚楚曝露於它的跟前。它走了幾步,陣法感應邪氣,即可發動,“嗖嗖”數響,陡然從地上長出許多綠青柳條,見風即生,不多時便化成抱腰難合的粗壯大樹。鍾月敏、紫姬暗暗詫異,見樹上噼噼啪啪萌出新芽,聞之芬芳,觀之翠茵可口。餓死鬼見之歡喜,急吼吼便採擷柳條綠芽朝嘴巴塞去,不過一二口下肚,便開始打嗝。餓死鬼愣了愣,似有些不信,兀自採吞不已,等吃了七八口,終究苦楚難抑,不由厲聲吼叫,淒厲之極,旋即隨著“轟”的聲響,那怪物竟然被自身內腔的氣息給崩炸得粉碎。諸人眼見此陣堪用,相顧歡喜,拍掌道:“好陣法,好妙用,如此便不怕它們了。”
第七十八回 降妖英雄 佈列鎮魔(上)
那鱗甲餓死鬼雖然兇悍無比,然被鬼氣昏蒙熏籠,神倦意怠,見識不明,便是瞅見前車之鑑,亦然不知該繞陣而走,若是巡循陰陽顛倒、柳色如煙之大陣,從兩側向屋宇靠攏,不過片眨工夫,即可另成合圍包裹之勢。穆雙飛便是捉得它們如此弱點,因此盤布龍虎山所見之陣,以陣中生長的“息壤柳芽”為餌,行以退為進之計謀,據敵於屋門之外。息壤也業已說過,乃是天地一種頗為奇妙的物什,握欲手中不過寸許大小,可投擲出去,逢遇清風即得變化,塊快狀若小山丘岩石。此石也有上中下三品之分,上品最初只得見於大荒山中,五彩斑斕,晶瑩明亮,惹人喜愛,然極為稀少,宇宙罕見,三界顆顆點數,其量不過就是三百六十六塊罷了,其後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惡鬥,共工羞敗之下碰倒不周山撐天大柱,雲霧破裂。上古大神女媧便煉石補天,用去了三百六十五塊。還留下最後一塊,得遇通靈造化,往來各朝各代往來遊歷;中品息壤得見黃河長江兩地,被大禹之父鯀所得,可惜因治水不得法,而被舜正法處置,又令當地土地公將此石悉數庫藏,從此遂難得見世;下品者,最喜和其餘諸物相化融合,如餓死鬼吃下的那等柳芽,乃是它和落地的柳條結合而成,若被吞如腹中,小小柳芽便盡展息壤秉性,極力撐大壯闊。後世只知道龍虎山有個了不起的張天師,卻不曉得在他之前,山中還有一位隱居高德之士,此人才華橫溢,道行高深,從星象之中窺得息壤柳芽之奧旨,於是便拾撿其玄妙,畫出這麼一副窮通陰陽變化的八八六十四卦圖。穆雙飛昔日被古狐追趕,於莫邪之匕的施展法術又一時未能諳熟,無奈之下,遂從東跑到西,至北跳到南,流落龍虎山時,正是惶惶末路,無可迴避,恰好誤踏入畫陣之中。柳色從地面拔起,如煙如織,綿綿葳蕤,他自不會去吃上面的柳芽,然柳紙橫縱交錯,糾葛張揚,卻也形同樹林遮護,不教他被追來的干將寶劍所窺瞥蹤跡,大護周全。今日他本也煩惱,不知怎樣應付那些鱗甲餓死鬼,後急中生智,腦中靈光閃動,驀然起了可藉此陣抵禦大敵的念頭。餓死鬼堪喜捕食血肉,卻也不忌水果蔬菜,如煙柳色芬芳撲鼻,馥郁襲人,料忖它們難抵誘惑。餓死鬼肚量雖然極大,有饕餮貪婪之性,可是七八口柳芽下去,便如同吞服十餘顆息壤,觸碰肚液一旦變化,累疊起來,不啻裹了一座小山丘,焉能不崩炸爆裂?後面幾個鱗甲餓死鬼兀自桀桀怪笑,有的聞得屋內活人氣味,有嗅嗅陣中柳芽香氣,便似在葷菜蔬菜之間決疑不斷。偏偏它們都不是有耐性的怪物,哪一樣距離越近,便先挑揀哪一樣,紛紛步入陣法。九華叫道:“它們也要炸開了。”果不其然,便聽得轟隆隆悶響不絕,鱗甲餓死鬼前後接踵,被息壤崩得粉碎,爛屁臭肉、汙血垢皮迭散滿地,到處狼藉不堪。
金算盤喜道:“妙哉,穆公子的一個畫陣,比得上千軍萬馬。”穆雙飛眉色依舊愁蹙難展,他心知便是這等玄妙之陣,亦有神盡氣竭之時,更何況他胸中尚有另外一樁隱憂:小鎮之上,彤雲如墨,烏黑不復渲染,這等妖鬼盈天的氣勢,可見鱗甲餓死鬼之後,必別有什麼旁故。鍾月敏道:“我在風鈴庵時,聽師父說起過餓死鬼之傳說,但凡這種怪物,多凝聚於荒野冥暗之地,少去人煙稠密處。縱然鱗甲餓死鬼情勢殊異,也難離此等奇異規則。似今夜這般竟然齊聚於此,數量赫赫眾多,莫不還有緣故?”金算盤方才放下心,聽她說話,立時又緊張起來。這時忽覺眼前一陣光芒閃爍,定睛觀之,院中的八卦陣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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