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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真正面對晉國軍隊,卻又膽魄不足。就這樣一個鼠膽勇士,竟然敢兇狠的侮辱晉國軍人。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反覆提醒他:衛國侮辱了晉國,殺了三百戎卒,趙武子斬殺了三百家衛國貴族殉葬。你齊君在絳都城下襬放的屍體不下一千具,難道你還有退路嗎?現在指望趙武子兵力少,把希望寄託在趙武不攻擊你的份上,多麼好笑!當初你在絳都城下侮辱晉國人的那股勇氣到哪裡去了?”
左右沒人回答,齊莊公喃喃自語,不禁嘟囔的聲音大了點:“現在魯國人打又不跟我們打,只是圍著我們像一群討厭的蒼蠅,我們該怎麼辦?是繼續行軍,還是在此駐紮?嗯,繼續行軍似乎不妥,趙武子擅長襲擊行進中的軍隊。但在此駐紮也不保險,我們連續作戰,已經疲憊不堪了,萬一趙武子大部隊趕過來,咱不免要跟他正面衝突。或許正面衝突還有把握點,畢竟我們有二十萬軍隊,趙武子能來多少人?”
欒鞅突然開口:“前面就是齊軍的家園,明早雞鳴時刻,全軍埋鍋做飯,天亮時分全軍開拔,告訴全軍將士,前方就是家園,當奮勇向前。只要我們到達了邾國,就可以依靠邾國的城池來抵抗。趙武子或許在附近,但等他趕來還有一段時間,只要我軍加快腳步,拋棄輜重,我們有希望趕到邾國。”關鍵時刻,欒氏的家學淵源完全顯露出來。
齊國人好誇誇其談,平時坐在花園裡談起行軍打仗,每個齊國官員都能滔滔不絕,真到了臨戰時刻,齊國官員個個傻眼。以齊國的本事,也就以眾敵寡,欺負一下魯國這樣的二等國家,一旦面對晉國這樣的超級大國,他們全部陷入僵化。這也就是百年來,齊國不停的在晉國背後搗亂扯後腿,一旦晉國翻臉,打算認真對付齊國,齊國人馬上服軟的原因。
齊國將領都想不出主意來,齊莊公馬上來採用欒鞅的建議,他嘴裡重複著欒鞅的命令:“明日雞鳴時分,埋鍋做飯……。”
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了,這一夜魯國人徹夜點著碩大的火堆。齊國人在這裡埋鍋做飯,魯國人連靠近的慾望都沒有,他們繼續點燃了烽火,焦急的盼望著附近的趙軍能趕來。
大約二百里外,趙武正凝望著地平線盡處升起的煙柱。齊魯大平原一望無際,清晨帶露水的空氣中,濃烈的煙珠非常顯眼。趙武目不轉睛的盯著煙柱,語調平平的下令:“武清武連,你們帶附從師趕過去,纏住齊國人,一定要拖延他們的行動速度。”
早在昨天晚上,趙武就看到了那股煙柱。但晉國人打慣了仗,臨戰時刻,趙武不敢讓士兵竭盡體力的朝煙柱方向奔襲,他只是讓士兵加快了腳步,比平常宿營時間多行進了半個時辰,而後照常紮營,埋頭睡過了這個晚上。
武清武連躬身領命,武清嘴唇閉的緊緊地,二話不說。武連年歲稍長,原先飛揚跳脫的性格漸漸收斂。不過臨走時他還是不放心的詢問了一下:“主上,附從師只有三個旅。”
古人說話言簡意賅,每個字都有特定的意思。“附從”與“附庸”的意思不同,附庸者好歹是個領主,對他的領地享有完整的領權。但附從者不是領主,他們相當於趙武領下的一個自治體,本身不用向趙武納稅,但需要履行的服役任務比較重。如果在歷史中尋找相似的體制,那他們就相當於趙武的哥沙克,完全用服役來履行自己臣民義務的一個軍事自治組織。
三個附從裡分別有甲氏狄人部落、太原戎人部落、中山赤狄部落的遊牧人組成。這些遊牧人需要自備鎧甲與戰馬,每年為趙武服役若干時期,而他們的弓箭與弩器則統一由趙武發放。從這方面來說,這三大軍事自治體,非常接近哥沙克的性質。
趙武微笑著,用平常的語調不緊不慢的回答武連:“你們的任務就是纏住齊軍,堅持三天,三天後只要齊國軍隊不踏入邾國,你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武清捶了一下胸膛,簡略的回答:“定不負主上希望。”
附從師打著口哨,翻身上馬,呼嘯著遠去。趙武回過身來,望著身邊的家臣武將,點名說:“祈午,你作為軍司馬,去騎兵第一師那裡;衛敏,騎兵第一師由你帶領,穩住速度追趕附從師。在附從師與齊君纏鬥一天後,你們進入戰場,纏住齊國軍隊。”趙武連續調兵遣將後,晉國大部隊邁著通常的行軍步伐,不緊不慢的開出了臨時營地。
趙武帶的軍隊確實不多。孫林父要留在自己的領地裡,應付回國的衛獻公;鄭國出戰的期限已經到了,士兵們服滿了當年的服役期限,必須撤軍回國了;而曹國的軍隊、宋國的軍隊也與鄭國軍隊面臨相同狀況,不得不伴隨鄭國軍隊南下。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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