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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分發到士兵頭上。由於鑄造的匆忙,很多武器發到士兵手上的時候,還是溫熱的,連開刃這道工序都沒有完成。
一時之間,郢都城中處處是濃煙,楚王拆毀了無數座貴族的府邸,拆下房梁來,當作燃料,熔鍊武器。這些土高爐冒出的濃煙緊緊纏繞在郢都上空,使得郢都白日裡見不到陽光。
日暮時分,趙武帶著列國統帥回到軍營,他望著烏雲壓頂的郢都城,不自覺的說:“風胡子一定很忙碌吧!瞧,郢都城到處是熔鍊兵器的濃煙。”
“風胡子早已經死了!”吳國國君餘昧插嘴:“我聽說風胡子鍛造出三口鐵劍之後,楚王擔心他給自己的敵人也鑄造出如此鋒利的寶劍,所以將風胡子殺了以絕後患。傳說風胡子的後代埋藏起一柄寶劍,準備用這柄寶劍刺殺楚王,以報家族仇恨。看眼前這情形,風胡子的後人如果不把那柄埋藏的寶劍拿出來,恐怕他們再沒有機會了。”
趙武驚詫的停住腳步:“你怎麼知道風胡子死了?”
餘昧咧嘴一笑,揹著手,得意洋洋的回答:“風胡子被楚王殺了之後,楚王有意蒐羅各國知名的鑄劍師,準備鑄造新式寶劍……論起來,這其中的主要原因還在於執政你啊!你用惡金鑄造新式鐵劍,劍身的長度超過楚國通常的寶劍。風胡子透過實踐,證實鐵劍可以鑄造出超過青銅劍的長度,而且遠比青銅劍鋒利,所以楚王才聚集各國工匠,打算研究鐵劍鑄造的工藝。這不是秘密,我聽說中原列國都在研究鐵劍鑄造工藝。
楚王派來的人曾到我國,聘請干將莫邪以及歐冶子前來楚都研究鐵劍的鑄造工藝。歐冶子確實受聘前來郢都,但干將莫邪,楚王並不知道,在吳國的語言當中,干將莫邪就是鑄劍師的稱呼,我們吳國很多鑄劍師都被鄉民通稱為干將莫邪,所以他從我們吳國聘去的鑄劍師,只不過是平常技藝的兩名普通鑄劍師而已。”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戰前的古典祈禱式
餘昧這麼一說,趙武倒是恍然大悟。他在看春秋這段歷史的時候,常常感到驚訝,比如春秋人扁鵲,其活動的年代超過兩百年。而干將莫邪也是如此,有記錄的干將莫邪活動的年份,也超越兩百年以上。如果這些名號記錄的是一個人的活躍年份的話,那麼這幾個人的壽命超過兩百年,春秋人如此高壽,很讓現代人感覺不可思議。但如果這些名號說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組織或者一個行業世代相傳的稱號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
“風胡子不在城中,那麼歐冶子的技藝究竟高超到如何程度,很期待啊!”趙武眺望著楚國郢都,轉身下達命令:“盤點軍械,把所有的新式鎧甲與新式武器分發下去,讓士兵們全面換裝,並接受相應訓練。告訴士兵們,這場戰鬥會很漫長、很艱苦。”
其實,餘昧說錯了,楚王的冶煉中心並不在郢都,歐冶子等人也不在郢都,他們在棠溪。楚王建立在棠溪上的冶煉中心,是我國曆史上第一個兵器製造中心……不過,對這些,趙武並不關心。
十五日,月圓,這夜,晉軍與楚軍都沒有安睡。春秋時代有“晦日莫戰”的傳統,說的是沒有月亮的月初與月末時間,不適合發動戰爭。十日前,雙方約戰的日子就是一個“晦日”。趙武不加思索的選擇“十五”這天,這天夜晚圓月當空,此時雙方開戰,就是打著這場戰爭遷延至深夜的主意。
“今夜,不知有多少血色染上月亮!”啟明星逐漸升起的時候,趙武揹著手,對晉國軍官說著如上的話。
軍制改革後,晉國軍官的鎧甲服色整齊了很多。如今旅一級的軍官都排列在元帥大帳前,耐心等著太陽昇起,他們的肩頭將星閃爍。按照新軍制,旅長肩頭鑲嵌的是一個彎月標誌,借鑑斯巴達的首席百夫長制度,首席旅長肩膀上的月亮是兩枚,而師長則是日、月、星三種標誌齊備。
旅長已經是大夫一級了,按照晉國新的軍制,一名旅長的薪水相當於一百名國人的納稅額,這份薪水非常豐厚,以至於他們置辦得起價格高昂的板式胸甲,優質的趙氏鋼劍,還有數名僕兵幫助他們打點軍械。而他們肩頭的軍官標誌也是銀子做成的,如今這些銀做的徽記擦得鋥亮,隨著冉冉升起的陽光,這些徽記被印染的通紅一片。
當太陽躍出地平線的時候,晉國的巫師揮舞著手中的權杖,開始帶領軍官們祈禱,還有數名巫師頭戴鬼神面具,在晨曦下翩翩起舞,他們用舞蹈祈福,並祈求最後留在戰場的是晉人。春秋時代講究禮儀,最後留在戰場的那個人,意味著他取得了戰場的控制權,也就意味著他是勝利者。
在巫師們的祈禱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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