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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些代價。欒卿無需心憂,你的才能寡人已經知曉了,等我回國之後,必定會重用欒卿。”
中行喜嘆了口氣,等齊莊公得意洋洋的準備馬車去了,他低聲向欒鞅抱怨:“智起的犧牲白費了。我離開智起之前,智起曾向我表示,若有可能,他會要求重新回到智氏。但他現在陣亡了,他曾經想努力拖延趙氏三天,卻在頭一天的戰鬥中陣亡,這一定是趙軍攻擊犀利,迫使他不得不竭盡所能,以至於當場陣亡。
趙軍一天便擊潰了齊國人的防禦。原本趙武子有能力在戰後追殺我們,但武子沒這麼做,反而轉身回國了,這或許是看在智起的面子上,或者是不忍心讓先元帥欒書絕後。面對我晉國大臣的犧牲,齊國國君毫不在意,他以為是自己的神靈保估,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追隨。”
欒鞅搖頭嘆息:“我阿鞅豈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我們已經背叛了晉國。天下之大,我們還能去哪裡?難道我們去投奔蠻夷楚國?再說,齊國在危難之中收容了我們,我們如果再度背叛齊國,恐怕天下之大,沒有我們的葬身之地。”
中行喜嘆氣:“這是個什麼天下啊!”
邢蒯悶悶的插嘴:“我們在晉國沒有容身之地,難道我們做錯了?現在我們處身齊國,齊國國家雖大卻沒有擔當,雖然我們清楚的知道這點,但我們還能到哪裡去呢?這就是如今的時代,你做的對與錯無關緊要,關鍵是你的立場必須正確,我們的立場錯了,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欒鞅仰天長嘆:“春秋禮儀已經不存在了,這是個亂世啊!”
欒鞅只算別人的賬,沒有算自己的帳。他祖父當初是軍隊元帥,享有“春秋第一陰謀家”的稱號,他父親欒黶把晉國所有的公卿都得罪了,而且臨戰私自撤退,使得晉國組織的伐秦戰役半途而廢……犯下了如此累累的錯誤,難道欒氏一點不該遭受報應?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欒鞅至今還沒有這個覺悟。
此時此刻,衛國,不,現在應該說是:晉國戚地領主孫林父正在收拾行裝,準備前往新田城。他臨行前吩咐兒子孫蒯:“趙武子允許我擴張領地,如今衛國沒有國君,而我戚地的封地越大,晉國越會重視我們。現在我去新田城,是響應趙武子的召喚去新田就職。我走後你盡力擴張,鄰近地區願意投入我孫氏旗下的,只管收納。不服的人則挑起事端,能攻擊就攻擊,儘量侵佔他們的領地,而後派出人手接管。”
孫蒯打斷父親的話:“知道了,父親總是嘮叨。父親,趙武子急著催你去新田城做什麼?”
孫林父是老狐狸,他雖然眼光不準,老是扶持了不該扶持的國君,但他的政治閱歷還在,拋去了對“君權神聖”的狹隘性,孫林父看問題可謂一針見血:“嘿嘿,趙武子戰敗齊國之後,連打掃戰場都顧不上了,把那事委託給懦弱的魯國人,而後匆匆回國,我猜一定是晉國國內有了變故。
如今趙武子進入晉國國內,而後給我發邀請,這說明他已經有了必勝把握……我看晉國這次又要進行卿位調換。嘿嘿,誰會想到,一貫囂張的範匄,這會兒竟然栽倒在向來仁厚、不牽扯家族爭鬥的趙武子手上。父親這次去新田城,為我戚氏(孫林父進入晉國體系後,以封地威為姓氏)爭取地位。我兒只管把威氏守好,或許若干年後,我戚氏也是大國上卿之一。”
稍後,孫林父整裝趕往新田城。
此時,鄭國也在蠢蠢欲動,司寇(鄭國的司寇相當於大法官)子產建議:“上次楚國討伐我鄭國,列國的軍隊中,唯獨陳國對我鄭國最兇殘。陳國軍隊前進的道路上,麥田均被損毀,水井都被填埋,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前是我鄭國力量不夠,現在我們力量足夠了。這些年來,我們一直跟在晉國後面敲邊鼓,不用朝晉暮楚的來回進貢,而我鄭國地處中原腹心,土地肥沃,人口稠密,三年裡我們專一侍奉晉國,國力已經緩過來了,雖然挑戰楚國我們做不到,但收拾陳國還不在話下。
我們鄭國鄰南方楚國陣線。楚國現在正在喘息,無力進攻並挑戰晉國的霸權,但楚國早晚有一天會緩過來,就像我鄭國能緩過力氣一樣。如果楚國緩過力氣,他們想挑戰晉國的霸權,首當其衝就是我鄭國。楚國攻擊我們,我們無可奈何,誰叫人家是超級大國。但楚國的屬國仰仗楚國的威風,如果肆無忌憚的欺辱我鄭國,那麼我鄭國便一年到頭不得安寧了。所以我們必須懲罰陳國,必須趁著楚國還沒有緩過力氣的時候,狠狠懲罰這個膽敢狂妄的對待我鄭國的二等小國。
陳國曾經兇暴的對待我鄭國,如果我們嚴厲打擊了陳國,今後一旦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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