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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侮辱我了,這次你侮辱了我的智慧!”博野領主渾身發抖,已經出離憤怒了:“行使庇護權是我領主的權力,當我的領民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居然建議我逃跑。事後我該怎麼面對我的領民,我還有權向他們收賦稅嗎?不,絕不,我絕不放棄領權,像野狗一樣四處流浪,我寧願戰死!”
趙武突然提高嗓門:“那麼,棘蒲之戰你為什麼逃了?”對面的博野領主頓時噎住了。
棘蒲之戰他為什麼逃走,是因為那場戰鬥不是為了保衛自己領地……但這理由說不出口,畢竟那場戰鬥也是履行領主義務……可,可是對方怎麼知道我參加過棘蒲之戰吶?”博野領主眼前頓時重現了那場噩夢般的戰鬥,詭異的飛盤,滿天飛舞的巨石,密如雨下的弩箭,以及沖天的大火。
“那場戰鬥,我盡力了!”博野領主哽咽地回答:“公子離要求我出戰,我帶了三千名士卒,能活著離開戰場的,只有百餘人而已。我們已經為公子離流盡了血,我盡力了!”
趙武細聲細氣地問:“那場大火,最後隔絕了戰場,你們是怎麼逃離的?”
博野領主一驚,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將領就是棘蒲之戰的絕世兇魔。他打了個哆嗦,立刻躬下了身子。無論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勇者都是受人尊敬的:“潰散了!我們先是驅動猛獸,而後連續撲擊,我的隊伍被安排在第二撥攻擊梯隊,輪到我攻擊了,我從沒見過那番戰鬥場面。
剛離開森林邊緣,我就遭受了雨點般的巨石,我的佇列被打散了。勇敢者繼續向前,怯懦者腳步遲疑。前進到一半,我們遇到了嗡嗡叫的飛盤,許多人不知應對的方法,因而受傷,他們的傷勢嚇壞了同行者,那些曾經的猛士,即使頭頂巨石不斷飛舞,他們依然勇敢向前,但那一刻,他們卻像迷路的羔羊一樣,恐懼的哭泣,茫無頭緒的亂跑……
至此,我已經沒有攻擊佇列了,那些依然向前衝鋒的人,他們之所以繼續向前,只是出於恐懼,他們恐懼的不知選擇其他路線,只知道一直向前,哪怕前方是地獄。等待他們的確實是地獄,你們射過來的箭,簡直不是雨點了,是一堵牆,弩箭組成的牆,大多數人倒在箭牆下。箭牆後面是火海,即使僥倖衝過了火海,你們還有熔化金屬形成的火雨。那時,凡是衝到你們牆角的人全都瘋了,他們不覺得疼痛,也不覺得死亡降臨。
我們潰散了,凡是理智的人都不願再衝擊你們的寨牆,公子離約束不住,開始在後方放火,指望大火會像驅使野獸一樣驅使我們向前。但放火的人首先崩潰了,他們放完火後,立刻四散躲避大火,他們的混亂波及到待命攻擊的人,於是沒有人願意繼續向前,他們湧向了大河。
那一路,真是噩夢般的經歷。被大火驅趕出來的猛獸與我們伴行。你身邊若跟著一頭餓虎數群惡狼,彼此同行百里,試試看,沒有人精神不崩潰。到了河邊,許多人不堪忍受,紛紛投河以圖清靜……於是,河中飄的全是屍體,以至於我的隨從踩著屍體將我渡過了河。
噩夢啊!今年春耕開始的時候,有三三兩兩的潰卒返回了村裡,他們不知躲在哪裡避過了嚴冬,但他們回到家後,我發覺他們已經全毀了,他們已失去了人的意識,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整個一個行屍走肉了。”
說到這兒,博野領主稍作停頓,向趙武鞠躬:“元帥曾為我展示了一場完美的防守戰,現在,請允許我向你展示我保護吾土吾民的決心。求你了,請你像個貴族一樣,尊重我的領權,別再用言詞侮辱我,請賜給我一戰!”
趙武鞠躬回禮:“你只有三百餘名殘兵,除了武士還保有武器之外,其餘人不過拿的是削尖的木棍。我如果用全軍、三個師欺負你,恐怕你連朵小浪花都掀不起來,一鼓而沒。這樣吧!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給予你相襯的戰死:我只派與你兵力相等計程車兵與你戰鬥,如何?”
“請問!”“公子離許諾你們什麼,使你有膽子襲擊晉國?”
博野領主愣了一下,馬上陷入回憶中,喃喃說:“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這……對方說的居然是孔子的“大同社會”思想,怎麼會這樣?孔子才幾歲?
趙武震驚的無以復加,只聽博野領主繼續說:“此地名為“博野”,意思是廣